出了弓,但见其人马俱甲,连脸都护的严严实实,顿时就断了用箭阻其一二的念头。
只是一介残废,若不正面迎之,而是游战,岂不是弱了我翟氏兄弟的威名?
翟清猛一催马,正面迎了去。
甫一遭遇,就是疾风骤雨?
一个瘦弱不堪,且还是残废之驱,另一个高壮威猛,勇名在外。任谁看,翟清也没有输的道理……
元演骑着马来到李承志身侧,斜眼睨道:“你不怕首战就折了士气?”
李承志轻声笑道:“只有输了才会折士气,若是赢了呢?”
“赢?”
好似听到了惊天奇闻,元演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你拿什么赢?”
见两马交错,场间却并未传来兵器相交之声,李承志眼睛猛的一亮:好猴儿,果然将郎君的话听进去了?
只要不冲动,此战李聪就占足了七成赢面。
当“兴奋剂”这三个字是说着玩的?
这玩意不但但会让人亢奋,最奇特的是,能人的感官灵敏度成倍增加,就如放了慢镜头一样……
场内众人的眼睛一个比一个瞪的大,都想看看那瘦猴是怎么被翟清斩于马下的。
但直至两马交错,各奔东西,众人也未看到想像中血溅当场的景像。
人还是那两个人,马还是那两匹马,不过换了个方向而已。
离的近些的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对冲之初,二人都挚着槊枪,瘦猴是直刺,翟清是横斩。但就至一丈之际,那瘦猴突的一个蹬里藏身,射在了马背之后,故而让翟清斩了个空。
蹬里藏身不奇怪,精于骑射之辈大都会这一招。奇的是:竟被一个残了一只手的瘦猴用了出来?
元演一直盯着李聪,看的极是清楚:“两马相交之时,我看你那仆臣抬起了槊枪,好似要扎向翟清面门一般?但不知为何,之后却没有刺?
错马之后,看他翻至马背,又将槊枪横举,似是要斩翟清后背,也不知为何放弃了?”
还能为何?
只因欲置翟清于死地而后快。但其除了眼睛,余处皆被甲胄护挡,便是之前那一枪刺实、之后那一枪斩中,至多也就是令其跌于马下。故而李聪才会放弃……
混账东西,只要翟清落马,便会由元渊判定为输,你却非要钻牛角尖,非要报仇?
李承志恨的相咬牙,双眼紧盯互换方位,再次奔向对方的二人,连元演都忘了回应。
这一次,翟清斜举槊枪,好似是要直劈。
横扫都斩不中,何况迎面劈来?
若是没猜错,这一枪应是斜斩而下,砍向马腿。
这一刻,李聪只觉脑中无比的清明,只是瞬间,两马相交之后会发生的画面尽皆呈现于脑海:翟清斜劈而下,马腿断成四截,自己栽落于马,只能任翟清挥枪痛击。
身着全甲,死定然是死不了,但郎君颜面已荡然无存……
拼了!
只是刹那间,李聪就有了应对之策。
他夹枪于腋下,用右手抽出匕首,割断了伤臂连着马鞍的皮索。又飞快的脱了蹬,将身体微微右斜,倾向朝着翟清的一面。
众人看去,只以为李聪又想来一次蹬里藏身。翟清却有些犯疑:这瘦猴为何要将短刀咬在嘴里?
应是怕坠马后怕被拖死,用来割蹬索的吧?
哪还能来得及?
翟清阴阴一笑,长槊就如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弧线,直斩李聪的马腿。
果然如此?
生死就在此时……
两马相交,千均一发之际,李聪猛一侧身,双腿用力一蹬马腹,就如一直离弦的箭,竟飞身而出。
翟清双眼盯着马腿,双手用力挥着槊枪,眼见就要齐膝而断,李聪自是会栽下马来,自是任由自己宰割,心中更是大定:狗贼,拿命来吧……
正自暗喜,猛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好似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
连看都未看清,猛觉身一重:眨眼前还坐于马的那瘦猴,竟骑在了自己身?
哪还顾得是斩马腿?
有如五雷轰顶,翟清目呲欲裂,当即丢枪弃缰,想将李聪掀下来。但双手刚刚抬起,猛觉颈下一凉,眼前竟飙起了一道血花……
李聪明咬着牙,用伤臂环抱着翟清在头盔,用力一掰,左右持刀,刺入肩甲与铁盔相连之处。
缝隙只有拇指宽,便是运气爆棚,槊枪也不一定能刺得进来。但近战之时,匕首却轻轻松松……
任由翟清挣扎,李聪只是紧紧的环着右臂,狠狠的搅动着右手里的刀柄。
一股接一股的血箭飙出,将李聪淋的如血洗出来的一般。没几息,翟清就不动了……
“啊……”
直到此时,才有人惊的叫出了声。
围观者近千人,个个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奇迹一般。
本以为翟清必胜,却不料不但败了,还是惨遭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