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一般:
“军无法不立,法不严无威。某既受命,总军之柄,不从令者必杀之!
一应律令,册中一清二楚,尔等自幼习文,皆是文武双通之辈,想必就不用某絮述了。
全篇只三百余字,记之不难。本官也不为难尔等,就以三日为期。三日后本官亲自检验,错漏一字,便罚一鞭
若觉记性欠佳,且先算算,你能受的住本官几鞭?故而若不愿记,或觉此令繁复且苛严者,三日后就莫要归营了,自去寻中郎请辞。也省得冤死于本官鞭下”
见李承志说着说着,脸上竟露出了狞笑,众人又惊又惧又怒。
有完没完了,感觉不将我等全部吓走,你是不罢休了?
稍静片刻,李承志一声冷喝:“可曾听清楚了?”
众人先是一愣,稍倾,队列中才响起稀稀拉拉的回应:“清楚了!”
不但参差不齐,声音还极小。若非李承志耳尖,早被山风吹飞了。
看着众兵将脸上的不岔,李承志阴阴一笑:“念尔等初犯,本官今日就不行军法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且尔给尔等记上一笔,等何日罪名累至恕无可恕,再行开刀也不迟”
五百多士卒都是一脸懵逼。
什么意思,只是回应的慢了一些,脸上露了些不岔而已,竟就够上了死罪?
也有机灵的,猜到应是李承志新近所定的军律。当即就翻开了册子。一条一条寻下去,等快寻到结尾之时,还真发现了这么一条:
调用之际,回令之时,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斩!
竟真的够上了杀头之罪?
李承志,我干你大爷
今日逢三,百官罢朝后,皇帝依常例留三公:元嘉、元怿,高肇,及领军于忠、司州牧元雍、御史中尉王显等议事。
除此外,还有虎贲中郎将元渊、姑臧伯李韶也留了下来。无一例外,皆是知兵之辈。包括元怿与元雍,虽不如余者擅战,但诸加官中不乏军中要职。
今日依旧议的是翌年征蜀及凉州驻兵之事。高肇提议,起兵征蜀,至少需率中军北魏中央军,职业兵两万,余者则以新近自各州招募的新兵补充。
但元嘉、元怿、元雍、于忠、李韶、元渊皆有异议。
大魏中军原有二十万,钟离之战一败折损过半,休息近三年,才堪堪补至十万之数。
如今江、淮两地也才只驻四万,另有两万驻于汉中,关中两地。西拒吐谷浑、党项,北慑柔然、高昌。京中就只有四万,还要包括一万虎骑。
高肇张嘴就要带走一半?
若到时地州但有叛落,定要中军驰援,派少了不起作用,派多了,京畿重地又该如何防护?
见如此,李韶也称:既然高肇征蜀能带两万中军,那他开春治理凉州,也需中军镇援。不需两万,一万就行
元恪也不喝斥打断,就当看戏一样由着他们吵。后来实在看的不耐,随手挑着案几上的奏呈看了起来。
皇帝都这副鸟样,那还吵个屁?
先是高肇闭了嘴,其余几个有力无处使,也只能悻悻做罢。
“不争了?”
皇帝面含怒色,瞪着高肇就骂,“若有两万中军可派,朕何需令你编练新军?就只一万,多一个都无,若是不应,就卸了大将军之任,朕领军亲征”
已是箭在弦上,高肇怎可能不应?
不然眼看到手的太尉,岂不是就长翅膀飞了?
高肇满脸讪讪:“臣遵旨!”
元恪哼了一声,又一指李韶:“来,告诉朕:治理旧州而已,又不需征伐,要中军做甚?要不然,朕将虎贲、羽林都派给你?”
皇帝怎看不出他只是为了反对高肇而反对,李韶额头隐隐见汗,恭身拜道:“臣不敢!”
元恪又扫视了其余诸人一圈,隐隐冷笑:“尔等是何心思,朕一清二楚:军国大事,怎能夹杂私怨?若司空征蜀不利,乃至大败,各位又能落到什么好处?”
一群人口呼惶恐,连声请罪。
“就以此定准,即日下诏。一应粮草、军需务必尽快征调,但有懈怠,就莫怪朕不讲情面散了!”
训斥了一顿,皇帝又唤着元渊与李韶:“你二人留下!”
余者告退,皇帝翻了翻,拣起案上的两本奏呈分别递给了元渊和李韶:“且看看!”
笔力极其刚劲,不是一般的特别。即便见的次数不多,但只是第一眼,元渊就认出是李承志的笔迹:
蒙陛下厚爱,拜臣操练新旅,臣不敢一日偷安,以图仰报万一。故编撰操典一册,另附军法一本,敬候御批
操典?
但凡这样的称呼,大都是用来操练新丁的。而这些子弟自幼饱读兵书,且大多已入伍多时,有许多都已是率兵之将,何需从头练过?
心里犯着疑,元渊继续往下看:
常言:术业有专攻!
虎贲,王之亲卫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