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声。
哪有不给钱粮、不供兵甲,空口白牙一句话,就让军将带兵的?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要是肯定能要来的。前提是李承志得低头……至于向谁低,还用的着猜么?
当那“军机立断之权”,是皇帝一时兴起授予李承志的?
真以为司马长孙所说的“募员虎贲卫不宜过多置喙李虎贲军务”那句话,只是为了为难李承志?
而为何调予李承志帐下的兵将,光是宗室就有二十余位,其余只是元族八姓就占了六成还多。还尽是与陛下亲近之辈的子弟?
一旅也才五队,队主加队副也才是十位,就这二十余宗室子弟都不够分……
再看李承志的诸多加官,便是他已然领军,皇帝却依然令李承志日日入宫侍驾……答案呼之欲出。
但凡能练出些人样子来,这一旅兵,十之**会入宫宿寝。莫说队主队副伍什长,便是普通兵卒都是正八品。
而旅将定会被加封“领刀剑左右”,也就是候刚之前所任之职。
这官,最低也是正五品!
感觉皇帝对李承志的不是一般的宠信,但也不看李承志做了些什么……
至少比茹皓、赵脩之流有本事多了!
“多盯着些,莫让闹的太过,李承志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
正交待着,便有侍卫来报:“中郎,李承志到了堂外,称来取甲旅籍册。另有募员司马长孙恭、募员卫甲营郎将元暐求见……”
还真是经不起念叨?
元渊稍一沉吟:“召长孙恭与元暐进来,令李承志自云找录事参军……”
说着又一指属官:“去盯着些,莫要打起来……”
……
元渊还真没料错。
衙堂外,两方虎视眈眈,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李亮等人只是仆从,连军籍都无,自是进不了虎贲中衙。故而只有李承志一个。
长孙恭与元暐却是侍从众多,加起来应有十一二位。
但要真打起来,还真不一定就是李承志吃亏……
见到长孙恭,李承志只是轻轻一抱拳,连称呼都懒的称呼。
不然还能如何?
明知这王八铁了心的要为难自己,李承志做不出来被打了左脸,还要将右脸凑去的无耻行径。
长孙恭被气的脸色发青。
但他城府颇深,竟就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只是心里发着狠。
元暐却才十九,哪会沉得住气。
好贼子,眼瞎了不成,竟瞄都未往自己脸瞄一眼?难道要让我这个官先给你行礼?
“李承志,尔不敬官,该当何罪?”
官?
李承志斜了斜眼珠:“脑门又未写姓甚名谁,某知你是那根葱?”
那根葱?
虽不知其意,但只看李承志的表情,也知这句绝非好话。元暐肺都要气炸了,猛的一声暴吼:“贼子欺人太盛……”
嘴里怒喝着,又伸手握着刀柄,竟似是抽刀出鞘。
李承志阵阵无语。
就这城府,不是主动送人头么?
他都怀疑:皇帝是不是要将元继这一脉赶尽杀绝。不然为何偏偏让元暐任了自己的官?
觑到李承志嘴角微勾,好似奸计得逞。手竟也握住刀柄,长孙恭眼皮一跳。
真要打起来,自己这方足有十数位,李承志不死也残。但他为何不害怕,反而一脸窃喜?
真就有万夫不敌之勇?
“尔等意欲何为?莫不是嫌皮松了想要紧一紧?”
正值一触即发,虎贲卫长史飞一般的奔了出来,冷声喝道,“长孙、元暐入内谒见中郎,李承志自去寻录事参军,要你的籍册……再敢放肆,拉下去杖死……”
李承志朝元暐挑畔般的扬了扬下巴,也不说话,又朝着长史一拱,扭头就走。
元暐脸的怒气就似不翼而已,盯着李承志的背影,眼中闪着丝丝寒光。
这贼子就不怕爷爷借机斩了他?
边往中堂,长孙恭边低声道:“你莫不是忘了汝阳王的那两颗牙?”
“我自知这贼子狗胆包天,行事无忌,定是敢出手的。但他怎就敢这般自负,断定能从我等的刀下逃得性命?”
能任虎贲的自是千里挑一的悍勇之辈,能被二人挑做亲卫的更是翘楚中的翘楚。李承志再是武勇,能胜得过五六位,也该是顶天了吧?
“某也不知!”长孙恭摇摇头,“先见过中郎再说……”
说着话便入了堂,两人先齐齐一拜,问候着元渊。
堂外动静那么大,元渊自是听的一清二楚。甚至这二人是什么心思,他都能猜出一些来……
他长声一叹:“这些不得台面的手段,日后再莫要用了,于事无补,还徒惹人耻笑……”
这些?
除了眼下这一桩,何时还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