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声。
高昨日还被关着,也未听皇帝下过解锢的谕令。但今日一见,怎就感觉身上的气势比未禁之前还要凌厉许多?
想到自己举荐元嘉接任太尉,被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的情景,元雍心里一叹:还真就让高肇起死回生了?
但他这般为李承志出头又是为何,感觉比对待亲儿子还上心
猜疑间,人便被带至了阶下。当看到当先押来的郭玉枝,众人竟有些恍神。
这是李承志之母?
看着至多双十年华,竟是如此年轻?
且是如此美貌,与美艳冠代的高英、娇媚颂世的胡充华、柔雅称著的司马显姿等后宫诸嫔相比,竟半点都不逊色?
关键的是这张脸,就像和李承志是从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
元悦都呆住了。
当时面纱未除,不知郭玉枝长相如何,只觉身段肌肤赛雪,身段玲珑曼妙。此时见了真容,竟激的他心头火烫。
不是对郭玉枝,而是李承志
这是何等惊艳绝伦的一张脸啊,若是李承志换了女装,比之岂不是更让人浮想联翩?
再想起李承志身上那一根根如虬筋般隆起了的肌肉,一块块如勋章般的伤疤,元悦就止不住的浑身战栗,直流口水。
可惜,这贼厮不但性烈如火,武力还不是一般的高绝,想用强都用不了
愣了好一阵,元怿才猛吸一口吸气:明明是个玉面蛮腰。艳丽柔媚的娇娘子,怎就有一敌千军之勇?
他低声问着元雍:“这般缚着面圣,是否有些不妥?”
何止是不妥?
不管是谁出的主意,怕是要惨了
心里骂着,元雍只是摇头:“莫聒噪,陛下若召,进就是了!”
未到近前,李承志抢先迎了上去。但刚迈出一步,猛听一声冷喝:“李承志?”
李承志闻言一顿,顺声搜寻。
三十余李氏家臣之后,四个禁军抬着一张软榻,一个披半甲的军将半靠在榻上,满脸戾气,目光幽寒的盯着他。
半边衣裳已被血染透,腿上还扎着丝带,不用想,定是元乂无疑。
倒是一副好皮囊,生的唇红齿白,斜眉朗目,不怪元恪死后,胡充华与他打的火热。
若未见郭玉枝、张京墨等未被禁卫如牲畜一般驱赶而来,李承志说不得就会给他赔个不是。但此时恨不得照那脸上戳上几刀,哪还有个好脸色。
他闻言站定,寒声道:“某便是,你待如何?”
元乂脸色陡的一冷:“好狗贼,你且等着!”
就你?
李承志嘴角一勾,露出一丝讥笑,双眼斜睨,就如看着一堆腌臜之物一般:“好,李某等着!”
若是碰到个有几分真本事的,即便是仇敌,他说不定还会生出几份佩服。但遇到这种一辈子都在女人双腿之下打转,只靠下三路和嘴上的功夫谋富贵的,他给个正眼都难。
元乂都快要被气炸了,一张脸涨的紫红,两瓣嘴唇直打哆嗦。
而郭玉枝、张京墨、李亮等,都仿佛被惊呆了,只是直愣愣的盯着英英玉立,顶天立地般的李承志。
这可不是在泾州的家里,而是在京城的皇宫之中?
那位可不是猫三阿四之辈,而是权势正隆的宗室之后、郡王世子。李承志不但无半句敬称,竟是半丝敬意都欠奉?
感觉突然就不一样了不,应该说,儿子一直都是这般行事,好似从未有过半丝改变。就如泾州,他初遇高猛之时
还在愣神,察觉有人朝她遥遥一揖,又朗声道:“难为夫人了且宽心,一切有老夫在”
郭玉枝仿佛才惊醒过来,一声悲怆,又猛的往前一扑:“儿啊,都是为娘害了你”
随着声泪,眼泪就如夺堤的洪水一般滚滚而落,就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元怿等人都有些恍神:真就是这位娇弱的美娘子,打的近百禁卫人仰马翻?
元悦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妇人出手之时何等生猛,怕是下山的猛虎,入海的蛟龙都似逊她几分,此时竟就哭了出来?
她为何,就能哭得出来?
元雍一声哀鸣,低声斥着元怿:“莫要被她骗了啊元乂才是苦主”
“哦哦”
元怿嘴上应着,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以元乂那厮贪财好色的性子,说不定就是行为不端,举止不检,恼了这位夫人
看押的禁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竟未来得及阻拦。身后的李亮等人一时不察,三十余人,竟齐齐被她带着一个趔趄。
何时见母亲有过如此模样?
看郭玉枝夺眶而出的泪水,眨眼间就滴湿了衣襟,李承志心如刀割,忙不迭的扶住了她。正待宽尉,猛听郭玉枝的低语声:“若是祸大无法善了,我儿就赶快逃吧”
语中再无半丝悲意,却尽是沉重。再一抬眼,就如装了开关,眼角分明还挂着泪,但眼中却无半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