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
素也就罢了,还寡淡无味,真就跟吃草一样。但慑于皇威,他们还不得不抻着脖子硬往下咽。
好不容易等元恪吃完,一群人无不暗松一口气。
元恪举起杯邀敬了一下。等众人落盏,他才笑吟吟的问道:“众王叔、王兄怕是吃不惯吧?无奈朕已下了召,令宫内禁断屠宰、悬丝撤乐,就只能委屈各位了……”
听他这般说,一群人哪还坐的住,纷纷告罪。元恪不耐与他们虚情假意,未等众人起身,就挥手让他们坐下。
但之后,殿中竟然就没声了?
便是无歌可听,无舞可看,至少聊几句家常总会吧?
元恪心中诧异,往下扫了一眼,发现十个中有九个都直戳戳的元雍。
元雍气的想骂娘:一群孬货,次次都让爷爷出头?
察觉竟连皇帝都将视线挪了过来,元雍不得不硬着头皮的站起来,往下一拱:“见陛下如此清苦,臣等心中难安。故此众王叔、兄弟等推臣出来,冒昧的问陛下一句:不知臣等是否有幸,能否为陛下分忧!”
分忧?
元恪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这是怕朕一时心急,先拿他们开刀吧?
真就以为朕是为了那几个铜钱?
稍微动点心思,也能猜出朕为的是什么:便是已无几年时日,便是膝下无子,这大好江山,总归也是我元氏子弟来坐。
你当我为何要将胞弟元怀养在宫中?
外有强敌,内有隐患,死之前,如何也该为元怀解决一样才对……
心里暗叹一声,元恪举起了盏,遥遥一敬:“诸位多虑了!朕便是再昏庸,也知诸位都是我元氏基业之基石,朕万万不会做出自掘根基之事……”
听到这一句,堂下的十人中竟有七八位都不约而同的生出了一丝念头:你掘的还少么?再看这殿中,先帝的诸位兄弟还剩了几个?
心里骂着,众人脸还得陪着笑,举起酒杯高呼陛下英明。
手快些的也就刚喝了一口,手慢些的才刚将酒杯举至唇边,殿外突然响起几声轰鸣。
就如炸了雷,仿佛就响在耳边,仔细一听,竟然就在金墉城外。除了鼓,好似还有锣钹之声?
这是……打仗了?
一众宗室无不豁然变色,胆小些的竟然连杯子都拿不稳,殿中顿时响起一阵“咣啷”杂响。
元恪的脸猛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