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丁’、‘步营”、“骑营’这样的名号相区分……
而‘白甲营’这个称呼,是因为李承志麾下无论步骑皆穿白麻木甲,先是被叛敌称为‘白甲贼’之后,才慢慢传开的……”
奚康生眼中精光微闪,看向传令兵:“那李承志又立的是什么旗?”
“是一面私旗!”传令兵解释道,“只有一个‘李’字,好似是大笔写上去的,除此外再无任何标识……还有些破,被烧着不少洞……”
只是私旗?
要行军打仗,怎可能不立旗号?但李承志无官无职,不让他打私旗,还能打什么?
这样倒也能说的过去……
奚康生的眉头稍稍的舒展了一些。
“他又是如何号令各部的?”
令兵又飞快的将李承志下达的各条军令复述了一遍。
命官兵各部后撤也罢,转进也罢,李承志的各条军令只能算是中规中距,谈不上出奇。
奚康生却很满意,禁不住的微微点头。
其实他最怕的,才是“出奇”二字:比如像达奚一样,突率部曲,直插入阵……
看似干脆利落,但稍有差池,就是前军加后军全溃的下场。
奚康生很清楚,达奚之所以没溃,不是官兵太强,恰恰相反,是官兵太弱,各营反应太迟顿……
当然,这是相对于当时接战的三部而言:乱民肯定要比官兵强,而最强的,却是胡保宗的两营部曲。
不但没有因官兵乱入而崩溃,反而死死的抵住叛军,才让官兵从容不迫的立好了阵……
而最正确的应对方法,应该是像此时的李承志一般,循序渐进,按步就班,步步为营……
就算最后需要舍掉正自与叛军激战的那两营,或者是三营、四营,甚至是一半,都是值得的。
因为至少还能保下来了另外一半。
怕就怕主将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更或是贪大求全,不敢断尾求生。
而最后的结局,十之八九是全军覆灭……
不管以往的战绩有几分属实,但眼下看来,李承志至少要比达奚还是要强上那么一丝的……
而且气势更足,简直是气吞万里如虎:此时再看,李承志所有的布置,还真是想只靠着他那两营辅兵,接战连一万余官兵都敌不住的叛贼的架势。
而且仗都还没打,就已让达奚派出骑兵,准备阻击溃敌了?
他哪来如此足的信心,不但坚信必胜,更坚信很快就会胜?
难道说,这才是真正的“白甲营”?
刚刚消除了几丝的疑虑,再次涌上了奚康生的心头……
他微一沉吟,不再追问此事,又示意令兵继续说。
却不想令兵竟露出一丝畏难之色,好似有些不敢启齿。
迎上奚康生质询的目光,令兵又猛的一个激灵,低头说道:“李都尉还令大军各翼、营寨等处即刻熄灭灯火……还令……还令……”
“还令什么?”
看令兵嘴里像是塞了个核桃,一个左将军急的直冒火:“吞吞吐吐……难不成李承志还能命令到镇守头上?”
听到这句,李韵和张敬之心里一缩。
奚康生则是双眼一亮……
猜的真准!
李承志为何要令各处军阵、营寨等处熄灯?
当然是为了将叛军引到唯一还亮着灯的白甲军阵前。
所以,奚康生此时所立的令台自然也要熄灯……
奚的生一声狂笑:“哈哈哈,竟真命令到我奚康生的头上来了……”
至此,几个将军,一堆参军和录事才反应过来:好个李承志,真是好胆?
有几个甚至在怀疑,镇守会不会因此生恼。却不想奚康生大手一挥,朗声笑道:“既然这里看不成了,那就走近些……”
说着就往台下走。
众人大惊,个个被骇的头皮直发麻。
看这架势,奚镇守竟要到阵前观战?
可是,达奚都败下阵来了,就算李承志更厉害,但万一败了呢?
众人劝谏的话都未说出口,又听奚康生一声冷笑:“李承志也要是败了,老夫立在此处和立在阵后又有何区别?左右骑快马逃命就是了……至少离的近些,也能提前得到消息早些逃……”
听他说的如此直白,众人说不出的古怪,哪里还敢多嘴,有一个算一个,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后面……
……
达奚的执行力不可谓不强。
接到李承志军令的第一时刻,他便让胡保宗残部、两营骑兵,左翼及后曲的五营步卒尽快向李承志的右翼靠拢。
至于依然与敌接战的那五营……其实达奚很清楚:应该是已被李承志舍弃了。
但不舍弃又能怎样?
谁能想到,万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