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们不知深浅,看不清形势,自以为时机已到,冒然起事,最后就只会像刘慧汪一样,不是当了炮灰,就是做了马前卒……”
李松双眼猛突。
原来郎君怕的是,自己会不会与二郎暗中串通,瞒着他造反?
你早说呀?
害我担心你们父子是不是会反目……
整整十年了,二郎整整谋算了十年……
但结果呢?
再看看郎君:这才刚刚两个月……
谁要觉得白甲营的战绩是夸大其词,那就让谁来打一场好了。
不算乱民,只说叛军:围困泾州的贼兵,已被郎君灭了两万余了,剩下的也不多,至多还有一成:堪堪两千。
谁要觉得自己比李承志强,麾下兵士不逊白甲营,那就来试一试吧……
父子二人的对比如此明显,仆脑子坏了才会瞒着你与二郎串通?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二郎靠不住呀……
李松心中无比清明,但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流,更是像疯了一样,嘴里发出“呵呵呵”的怪笑声。
他还以为,会父子离心?
李承志冷冷的看着他:“很好笑吗?”
“哦哦……不……不……不好笑……”
李松猛的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抹了一把眼泪。
李承志一声暴吼:“不好笑就滚……”
李松飞一般的跪正,像个傻子似的,边哭边笑的朝李承志磕了三个头:“郎君……保重!”
“嗯!”李承志用鼻子冷哼一声,又交待道,“记往,南阵先不要动……若有变故,我会再派快马知会予你……”
“仆明白!”李松肃声应道。
此时的南阵,就是之前的南营,张奉义那一旅就在其中。
其中到底有多少奸细,其它营是不是还有,只能查过才知道。
这些人,自然一个都不能留……
看着李松快步而去的背影,李承志微微一叹。
害怕?
之前确实有。
但眼下再说这两个字,不但有些矫情,更有些可笑。
今时已然不同往日……
退一万步讲,李始贤真要起了疑,或是想搞清楚这个儿子是不是还是那个儿子,李承志也不怕了。
李氏族人才有几个?
便是全都对李始贤唯命是从,也才三四百而已。
只要收了这些人的军权,剩下的近六千白甲步骑,还护不住一个李承志?
况且,这种事情肯定不可能发生的……
李承志摇了摇头,清空了乱七八糟的念头,又朝云梯下的李睿传着令:“让亲卫分头去,持我令信,快马急召李亮、皇甫让、李聪,还有你阿爷(父亲)等,我有事交待……”
为何不打旗令?
李睿心中狐疑,但动作一点都不慢。飞快的接过李承志抛下来令符,分发给了几个亲卫头目。
眨眼间,十数骑便奔向了阵外。
李承志又往南看了看,并不见有烟尘升腾,明显是李韵的大军还没有要动的意思。
看来要等自己彻底灭了刘慧汪才会露面啊。
好啊,那就等着吧。
李承志冷冷一笑,又给旗兵下着令:“令各营原地驻防,不得妄动……再令胡保宗快马来见我……”
令兵挥着旗,心中逾发犯疑:这一阵,郎君的军令怎下的这么奇怪?
一阵进,一阵停,过了一阵再进,再过一阵,又停了?
幸亏白甲军军纪严明,换成其他军队,怕是早自乱阵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