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啕大哭。
还真能个个都不怕死?
看看阵前被烧的滩滩尸油,具具焦骨,还有那些身上依然着着火,还在不停的哀嚎和呻吟的兵卒,便是真能心如铁石之辈,此时也被吓的肝胆俱颤。
要是身后没有督战队,乱兵早溃了……
法光怒极,恨声吼道:“既然鏖战正炽,连这军阵都不能让我等进入,那李文孝为何鸣金,为何停战?”
“你消停些吧……便是法王亲至,也断然不会阻止大将军鸣金停战……”
后曲统师也是个和尚,说话也不客气,“知不知这短短两刻,义军死了多少人?整整三军……”
“这才几息,就折了三千?”法光惊声问道,“那斩敌几何?”
斩敌几何?
似是想到了极为可怕之事,和尚猛的一个激灵,又惊又惧的说道:“别说斩敌,义军竟连敌阵前十丈内都摸不到……”
“不可能?”法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又惊又疑。
“可不可能你稍时便知……”和尚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别说义师精锐只有两万,便是有二十万,也不够李承志杀的……知不知道我为何不让你上前?那李文孝怕是已被惊的怒火攻火,此时谁敢触他霉头,定然是被派去送死的下场……”
“你莫诓我,那白甲兵还能真的如同神助?”
法光一脸的不信,探首看去,不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李文孝下了中军令台,好似是要骑马去往阵前,不由的一惊:“李文孝想干什么?”
看李文孝竟背上了弓,执起了槊枪,单枪匹马的往阵前而去,和尚眼睛猛的一眯:“看似竟想是要邀将?没看出来,李文孝竟有如此胆气……嗯,不对……快,拦住他……”
法光本能的问道:“为何?”
和尚大怒,边打马边急声吼道,“李文孝若死了,你来统军吗?”
法光才反应过来,催着马紧紧跟在了后面。
但两人刚刚冲出后阵,就被李文孝的亲信拦了下来。
“大将军有令,哪个敢拦他,便就地击鼓,派哪个率部攻敌……”
和尚本能的一迟疑,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李文孝难道故意想去送死?
心里狐疑着,猛听身侧“呃”的一声,转头一看,之前还如凶神恶煞,趾高气扬的法光,竟俯着马背狂吐起来?
看着满地焦骨,闻着阵阵肉香,还有巍峨如山的白甲军阵,和尚硬忍着呕意,沉声问道:“现在总该信了吧?”
“为何会如此……嗷……”
法光哪见过如此场面?
便是有吃菜肉的,也是杀死了才会烤,哪如眼前,竟是活生生的被烤死?
而且不止是一具,满山遍地都是……
和尚噬然一叹:“算了,由他去吧……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停战,只要让那李承志莫要冲进寨来,李文孝便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他还以为,李文孝已生了死志。
任换成谁是李文孝,看到眼前如炼狱一般的场景,还有那如定海神针,无半丝胜算的强敌,再想到被法王囚困,十之八九留不下一个活口的家人老小,怕是也会万念俱灰,无半丝生望了吧……
也怪法王,应该给李文孝留丝希望,至少也放一个嫡子出来,而不是将他逼上绝路……
但和尚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劝谏刘慧汪的。
嫌自己命太长么?
倒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后路了……
……
看着十余丈外那白发金甲的将领,李承志满脸的古怪。
这就是李文孝,曾经的泾州别驾?
李文忠称,李文孝还不到四十。
现在看来,分明已是七老八十的垂垂老朽?
也不是假冒的……后军辅兵中,就有乌支李氏的降卒,已然辩认过了,这就是李文孝无疑。
但不知为何,仅仅是一月未见,李文孝便从仪表堂堂、龙精虎猛的壮年,变成了眼前的这副模样?
李明鬼鬼祟祟的凑了上来:“郎君?”
听他声音不对,李承志本能的低头一看,这混账手里不但拿着一张劲弓,而且还搭好了箭?
李承志冷笑一声:“能不能射准脸?”
“啊……射脸?”李明下意识的一愣。
他箭术也就平平,不说李彰、李睿、李聪等,便是比起李昭、李显都多有不如,射脸肯定是射不到的。
李明本能的说道:“这是火箭啊,多射几支,烧也该烧死了?”
到底是你蠢还是人家蠢,他是主将,又不用怕督战队,不会往回跑么?
何况还穿着那么厚的鱼鳞甲?
都不够丢人的……
李承志怒声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