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心了,你倒期望了起来?
“且试一试吧!”李始贤微微一叹,又借着晨光,往北营打量起来。
四面城墙,叛军都试着攻打过,但洛京在东,州城的正门自然也在东。因此也修建的最为雄壮威武,打了几次看效果不显,叛军便转移到其他三面了。
再加李承志起兵太快,且势如破竹,东边的奚康生却久不见动静,刘慧汪自然要重点防守。一来二去,东城的叛军与乱民大部分都调到了其他三面。
而且叛军昨日才调动过大军,不管是演戏也罢,还是真的也罢,南北军营抽调兵力往西是不争的事实。
此时便是:正西的叛军军力最为鼎盛,贼酋刘慧汪的南营次之,除去太过深入就有可能被抱抄的东城,自然就剩北城了。
“北城就北城吧!”胡铎无可无不可的说道。
意思是反正都是假的,哪边都一样,别说兵,怕是鸟都多见不到一只……
话音刚落,又听城下传来一阵策马急奔的动静,二人扭头一看,一匹快马正疾驰而来,仔细一看,便如昨日一般,身上又背着一杆三角红旗。
又是哪里有变?
二人心中微微一惊。
“报……”探马靳马站在城下,朝着城头大声吼道,“南城有变……一刻前,西南方位约二三里处,突然有大火冲天,而后喊杀震天,火光大作,似是有大军攻打贼军南营……
史君有令,命郡君与将军谨守北城,但有异动,即刻派快马报到南城……”
大军攻打贼军南营?
哪来的大军?
两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突听一侧的李睿一声嘶嚎:“郎君,定然是郎君……快点火啊……不,燃烟,燃三堆狼烟,一定要大,足能让南营看清……”
刚刚还在劫后余生的后怕,但此时的两兄弟却惊的浑身直打哆嗦,脸上更无一丝血色。
更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当时就该被李浩一顿乱仗打死才好?
逃什么命,放什么火?
郎君竟然真的来救他们了?
这一个不好,就是被叛军四面包抄,有去无回的下场……
“放屁……”
胡铎怒极,冲上去一脚就将李睿踢了个跟头:“你是在北营放的火,这大军攻的却是南营……你当爷爷是三岁小儿?”
“你才带过几日兵?兵书没读过?声东击西懂不懂?知不知道大军攻打南营之前,为何要放火?
那分明是南边的主将在告知突袭叛军北营的大军,他已牵制住了南营主力,让他们放手攻击……若是此时贼兵北营没有大军来攻,爷爷敢把脑袋给你……”
一时又悔又急,又是惊怒,李睿竟然骂了出来,“就你这种还是郡守?给郎君提鞋都不配……”
“混账东西,住口……”李始贤又惊又怒,又是一脚,再次把李睿踢了个跟头。
胡铎被气的浑身直抖,如同筛糠,猛的一声怪叫:“从南营给北营通信,那要多大的烟火,我等为何没看到?无知狗贼,本官砍了你……”
“介休,冷静!”李始贤一把抱住胡铎,急声吼道,“是我等大意了……城头上火把太多,照的太亮,所以才没看到那烟……你看……”
说着往南一指,眼中又惊又骇。
胡铎顺声一看,就如同被雷劈了,僵若木鸡。
一道如同巨龙一般的烟柱,似是通了天……
何止六七里,便是再多一倍距离,怕是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都还没回过神,就像是打了一道雷,猛的一声霹雳自西北方炸响,声音撞到城墙上,竟发出了如同巨浪扑岸一般的回响。
“打雷了?”一个军将本能的嘀咕了一句,但等他抬起头来才发现,别说雷,天上连丝云都没有。
“介休,看……看……”
老谋深算如李始贤,都被惊的浑身直抖,声音发颤。
随着那一声炸响,叛军北营里突然冲出一道火光,随即火势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起来。
也就几息,北营里就传出震天般的嘶嚎声,分明是叛军被杀的鬼哭狼嚎。
这都不算完……
众人正在惊疑,好似竟又听到了隐隐的雷声?
随着雷声,城墙都好像跟着震了起来。放在墙边的那口锅里,水面开始轻轻晃动,但随着轰隆声越来越大,城墙也震动的越来越厉害,那锅里的水,竟然荡起了一圏又一圏的涟漪……
一个军将脸色突变,厉声吼道:“地龙翻了……”
“我翻你娘……”李始贤一声暴吼,一脚就踹了上去。
胡铎再无见识,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又惧又喜的问道:“铁骑?”
他甚至都不敢转身去看,生怕这是幻觉,更怕希望再一次的破灭。
李始贤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