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会不会埋十万金在堡里?”
意思是别说十万,连十金都没有……
胡铎狂震,越颤越快,只是几息,整个人就抖的跟筛子一般,面色苍白如土,看不到半丝血色。
他终于知道,为何自始至终,李始贤都不相信李承志会有近万大军……
“李承志的钱是从哪来的?”他猛的往前一冲,揪着李睿的衣领,狂声吼道。
“钱?”
两兄弟一头雾水。
我们怎么知道郎君的钱是从哪来的?
看这两个一脸芒然,胡铎眼前一黑,像是站不稳了一般,仰头就往后倒。
这次换成李始贤扶他了……
李始贤怅然一叹:“此时该知道,我为何那般愤怒了吧?”
胡铎紧紧的咬着嘴唇,没两息,嘴角竟流出血来。
假的……全是假的……
没有钱,李承志哪来的上万大军?
哪来的一千铁骑,五千甲卒?
就更不会有之后的解围朝那、大败李文忠、夜袭安武城……
可笑自己还深信不疑,只以为老天有眼,竟天降神兵,消了胡家的弥天大祸……
全是假的……
“莫慌!”
李始贤又温声劝着他,“便是没有李承志,朝廷的大军也该来了……无非就是再坚守一旬两旬,至多也就是一月……这两月都守过来了,还怕再守一月么?”
对,这州城还没破,还没有到最后一步……
胡铎猛的一个激灵,紧咬着舌尖,硬撑着站稳了身体。
此时再看两兄弟,之前有多欣赏,此时就有多厌恶。
他咬着牙,恨声迸出了两个字:“杀了……”
两兄弟浑身一紧,直愣愣的看着胡铎。
这次是……来真的?
我去你娘的……
怎么就跟郎君所说的神经病似的,这话问的好好的,话音一转,就要杀人了?
这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回一条命,没死在乱兵手里,竟要死在自己人的刀下,冤不冤枉?
你干你大母……
两兄弟哪还能淡定的住,嘶声叫道:“我等但有一句虚言,天打雷轰、子孙死绝……”
到这种程度,胡铎哪里会信他,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兵将,意思是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么?
“且慢!”
兵将刚要带走两兄弟,却被李始贤拦了下来。
他冷冷的看着两兄弟:“此时杀了你等,想来必然是不会服气的。就如那信中和你等所言,试上一试又何坊?”
“对对对……试一试,试一试……”
两兄弟头点的如同啄米的鸡,额头上的冷汗一层赶一层的往外冒,心里却了狂骂:
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情么,多来上一次,吓都吓死了,还用的着砍头?
“还试什么试……这样的狗贼,也值得你让他们服气?”胡铎怒道,“我看你是疑心病又犯了?”
他还真没说错。
李始贤又岂是手软的人物,杀人还需要别人服气?
就算是族人又如何,他又不是没杀过?
虽然心中已九成认定,这两个是奸细,但潜意识里还是存了那么一丝希望。
李承志再不堪,也是嫡子……
他不求李承志突然开智,更不求他有如神助,干出的件件事都如神迹,更不求他功勋着著,封爵拜候,只求李承志还活着,他便能心满意足……
“试一试吧!”李始贤怅然一叹,“最多也就是多耗一日的光景,也无大的损失……”
说着,他又看了两兄弟一眼,冷声说道:“便如你等所言,我此时便派人至敌营空虚处放火,若是至明日此时,还不见有兵来攻,便是你二人枭首之时……”
两兄弟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挣扎着往下一拜:“谢家主救命之恩……”
“好……便让你等多活一日……”胡铎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恨恨的盯着李始贤,“明日此时,我要亲自手刃这两个狗贼……”
“可!”李始贤猛一点头,又指派着军将,“去向史君秉报,就说我等要在北城点火……不,燃烟……”
不知不觉间,天色竟然都已经见亮了?
自然不能点火,只能燃烟了。
军将应了一声,快步而去。
胡铎也稍稍缓过来了一些,恢复了一些理智,狐疑的问道:“东城之下叛军最少,为何不选东城?”
“东城?”李始贤捋着胡子沉吟道,“怕是会有去无回……”
他是怕真有友军,若是引去打最远的东城,十之八九会被其他三面的叛军包了饺子……
“有去无回?”胡铎冷哼一声,“你也真敢想?”
意思是哪有什么友军,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