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昶,科举舞弊可是重罪,你要想清楚了!”礼部尚书褚余同怒喝。
其实色厉内荏。
黎广恩虽然是执行者,但他却是主犯。
没他这个一把手点头,黎广恩没那么大的狗胆。
他害怕皇帝陛下下旨彻查此案,那样的话,迟早能把他揪出来。
所以急忙站出来暗示王昶。
“褚尚书,你好大的胆子,当着陛下的面居然敢玩这一套!”叶修轻易地就看出了他的意图。
褚余同知道,自己露怯了。对于他这种老江湖来说,此举有点幼稚。
嗫嚅了几下嘴唇,干脆不再说话了。
“王昶,说说你是如何进行舞弊的,如果你有足够的诚意,陛下也许会从轻发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叶修淡淡道。
“是我,悄悄溜进礼部,偷了考卷,然后提前准备好答案,在考试的时候偷梁换柱了。”王昶倒也不傻,并没有把其他人供出来。
褚余同和黎广恩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在撒谎!”叶修喝道:“答案如果是你自己准备的,为什么刚才现场重考的时候,你忘得那么干净?”
“我被侯耀祖重击了头部,能记住那么点就不错了。”王昶还算机灵。
“不见棺材不掉泪。”叶修冷哼一声,潜运神识,朝王昶丢出一串‘真心咒’。
只见王昶那小子脸色一滞,随即将王家舞弊的整个过程,和盘托出。
王太师和礼部尚书褚余同向来交好,私下里和他见面,制定了整个舞弊的方案。然后褚余同命自己的心腹黎广恩炮制好试题的答案,交给王昶,再给他一份空白考卷。
王昶在考卷上将黎广恩给的答案抄录一遍,交还给他。等到考试当日,黎广恩让现场的监考人员,帮助王昶偷梁换柱。
一切天衣无缝。
王太师,褚余同,黎广恩三人面色铁青。
王昶好像中了邪一样,将整个舞弊过程全部供出。让他们百口莫辩。
交代完之后,王昶还打了个哆嗦,貌似很爽的样子。
“啪,”女帝姜璃猛拍龙案,怒道:“好啊,你们身为帝国栋梁,窃居高位,居然知法犯法,营私舞弊,视帝国的律法如同儿戏,如此欺君罔上,简直丧心病狂!”
王太师等三人齐齐跪倒,高呼:“臣等一时糊涂,望陛下从轻发落!”
有王昶的供词,铁证如山,他们再否认的话,就是侮辱满朝文武的智商了。
尤其是女帝陛下的智商。
“即刻起,革去王昶的功名,永不录用。撤去王伯仁,褚余同,黎广恩的官职,打入天牢,等待发落!”女帝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
“是!”金甲卫士动手,卸去三位大员的乌纱,押着四人下了皇极殿。
王太师临行前,看了荣亲王一眼。
荣亲王面无表情,眼神飘忽。
铁证面前,他没办法帮老丈人和小舅子说话。
王太师悔地肠子都青了。
娇生惯养的小儿子被人打成那样,他这个当朝太师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王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他定下计划,想诬陷侯耀祖科举舞弊,最好让他下大狱。既可以出了这口恶气,又可以让儿子名正言顺地顶替侯耀祖,成为会元。此后的殿试中,大概率会被钦点为状元。
一石二鸟。
没想到,遇到叶北冥这个妖孽,居然翻车了。
这次的科举舞弊风波,居然干翻了一位太师,一位尚书和一位左侍郎,同时还革了一位贡士的功名,堪称是近二十年来影响最恶劣的案件了。
女帝暴怒,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贵为荣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敢为老丈人和小舅子说话。
褚余同所在的清党阵营,也无人出来声援。
“贡士王昶已革去功名,原会试的第三名和第四名自动向前递增一位,朕钦点侯耀祖为新科状元,方恨水为新科榜眼,袁明翰为新科探花,赐‘进士及第’。榜单会于三日后张贴于太和殿,昭告天下。”女帝姜璃徐徐道。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侯耀祖等三人喜上眉梢,躬身施礼。
尤其是袁明翰,本来只是二甲的‘进士出身’,正站在殿外等候呢,忽然被临时叫进来,就成了新科探花,赐‘进士及第’。
二甲和一甲,未来的发展可是有天壤之别。
一甲的三位‘进士及第’,开局就是翰林苑的修撰和编修。翰林苑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内阁的后花园。将来是有机会入阁拜相的。
侯耀祖如愿以偿成了新科状元,望着恩师叶修,眼神中有泪光闪烁。
如果没有恩师,状元这个位子,他连做梦都不敢想。
现在,他居然真成了新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