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增却是有些苦涩,白亦非降了,世人只会说是形势所迫,顶死了有个叛将的名声,但是自己把魏国卖了,恐怕史官都不知道该怎么记录了。
“你说,寡人若是将魏国献与秦,天下人会怎么说?”魏王增看着白亦非问道。
他们算的上是同病相怜,所以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把魏国卖了,同样是卖国的白亦非会怎么说。
白亦非瞬间呆住了,你是魏国的君王啊,你把魏国献给秦国,是我没睡醒还是耳朵出问题了,这种事情我想都不敢去想的,要有人在我面前说魏王把魏国卖了,我首先怀疑的是自己听错了,或者那人疯了,绝不会怀疑这事的真实性。
然而,白亦非看着魏王增的样子不像是说笑,他只是奉命前来护驾,具体魏王来秦是要做什么,他还没收到准确的消息,所以也不知道魏王此行的目的。
“大王是说真的?”白亦非皱了皱眉问道。
“你觉得寡人像开玩笑?”魏王增反问道。
“我一定是没睡醒!”白亦非转身就走,自己肯定是没睡醒。
君王可以割地、可以赔款、可以称臣,这在春秋争霸的时候时有发生,并不丢人,但是君王把国都送了,那不是商周时期啊,一国也就一城那种小国,送了就送了,还能换个古之贤君的名号,美名曰禅让。
魏国不一样啊,这可是天下七大国之一啊,还是曾经的霸主,强秦、霸魏、富齐、劲韩、都是能在国前加以尊号的国度啊,就这么送给秦国,怎么可能!
“唉!”魏王增叹了口气,他也知道他这个决定天下人难以理解,但是他不仅仅是魏国的王,也是魏氏的主人,他不仅仅要为魏国考虑,也要为魏氏谋求后路。
“敬伯回来了?”白亦非出了王宫就遇到了正好回来的曹参。
而曹参的字正好是敬伯,因此也是以字相称。
“内史大人这是?”曹参看着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的白亦非疑惑的问道。
“敬伯,你打自己一下看看疼不疼!”白亦非认真的说道。
“???”曹参愣了愣,我没招你惹你吧,怎么我刚回来就让我自己打自己。
“敬伯别误会,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是不是血酒喝多了,没醒!”白亦非也知道自己这话有歧义,弄不好给曹参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于是解释道。
“”曹参无语,你想确认,自己打自己不就好了,干嘛让我自己打自己。
“敬伯可知道魏王此行是为何?”白亦非看着曹参认真的问道。
“知道啊!”曹参看着白亦非眨了眨眼,那么多刺客刺杀魏王,还是魏国的大贵族干的,作为颍川郡守,他怎么可能不查,所以也就知道了这是国师大人的计策。
白亦非再次愣住了,我才是南阳、颍川、东郡三郡最高指挥长啊,为什么你都知道了我却不知道?
“国师大人做事,什么时候是人能理解的?”曹参反问道。
之前韩国白亦非率十万大军投,谁敢想?还不是投了!然后赵国武陵铁骑反攻邯郸,又有谁敢想,但是结果呢?武陵铁骑投,李牧率赵国大军投!现在魏王投,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说的好有道理!”白亦非迷茫了一阵开口道,道家做事什么时候能用常理来推断的!
“所以这事是真的?”白亦非看着曹参问道。
“我们只是郡守,这种国之大事,用不到我们头疼!”曹参想了想说道,他刚听说的时候也是方的,但是想到自己只是颍川郡守,这种事管他什么事,也就坐着看、躺着看了。
“说的好有道理!”白亦非点了点头,魏国就算真的投了,也跟他没关系,秦国不可能还让他再领魏**事大权,必然会从秦国本土武将中选人。
“准备吧,出发阳翟!”无尘子看着白亦非和曹参说道。
“诺!”白亦非和曹参点头,到了阳翟再说。
于是魏王使节团再次出行前往阳翟,三万大军护行还是很少见的,但是与魏王想的不一样的是,民众们见到大军开道,只是站在道旁好奇的观望,却是没有像魏国那样,大军出行,所有人都避之如蛇蝎。
“秦国是怎么做到的!”魏王增看着骑马在一旁跟着的无尘子问道。
“军民一体,与民为善罢了!”无尘子淡淡地说道。
主要还是,他让白亦非、萧何和曹参在韩国旧地,率领大军帮助百姓修建基建,让民众知道秦军不是虎狼,才有如此局面的。
“军民一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魏王增叹了口气,军民一体很多人都提到过,但是却没有人做到过。
尤其是这百年来,各国征战不断,黎民早已厌恶战争,也顺带着厌恶军队,想军民一体,难之又难。
大军行三日,过浊泽、雍氏二城,各停留一夜,终于是在第三天到达了阳翟。
“请墨雪少主为太子更衣,乘王辇至城外十里以迎魏王!”寺人走进阳翟郡长公子临时驻地通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