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拳与北腿的较量结束了,擂台周围的观众掷出密密麻麻的铜板,在地上磕绊出清脆的声响,更有某些大主户,掷出了白花花的银子,以及拳头大小的金元宝。
这一场是南拳获胜了,掷出银子与黄金的大主户,也自然是南人居多一些。
龙乾擂台里的小弟扛着铁扫把清扫地面,将打赏钱聚在一起,事后才会仔细清点。
群众正在等候下一场的对决,估摸着还是南北之争,可龙乾擂台的主人齐厚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了擂台。
喧哗的场面顿时平静了下来,就连原本要去别处的游客,也都停了下来,若无重量级的对决,齐厚这样的人是不会亲自出场宣告的。
看着平静下来的场面,齐厚笑呵呵的对着众人高声说道:“各位看官,稍安勿躁,原本今日的决斗次序早就是安排好的,但事出突然,不得不临时更改一下次序。”
“但我齐某人保证,接下来绝对是重头戏。”
“因为这一代白鹿阁成员宇文君将要在我龙乾擂台上以武会友,欲打一个通关!”
白鹿阁!宇文君!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热闹了起来,场下更是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无论是白鹿阁成员,亦或是南山五绝,北方七律,平日里都是难得一见的佳公子,美姑娘。
而今,白鹿阁成员宇文君出现在了闹市之中,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八顾之宴还未来到,常理衡量所有白鹿阁成员应该都在潜心修行才是,这个宇文君倒是卓尔不同。
很多人都听说过宇文君,却从未见过宇文君。
宇文君自己也不想要有这么大的名气,可他没有办法,谁让顾雍是名满人族的大人物呢。
茶坊门口,景佩瑶将自己的铁剑递给了宇文君,脸色古怪道:“这柄剑,在我手里未曾有过败绩,在你手里亦是如此。”
“若是你输了,你我从此以后,天各一方。”
景佩瑶是很认真的在说这些话,宇文君忽然间觉得景佩瑶有些可爱,顺手将断念递给了景佩瑶,说道:“知晓了,师姐静候佳音。”
齐厚在擂台上大声宣告道:“让我们有请宇文公子上场!”
宇文君缓步走向了擂台,沿途所致,有各种各样的目光落在宇文君身上,好奇,羡慕,崇拜,嫉妒,以及部分年轻姑娘的花痴眸光。
场面再度安静了下来。
宇文君来了,齐厚便自然要下去,场面话也应该是这一位宇文公子来说。
面向围观的群众,宇文君先是微鞠一躬,这才徐徐说道:“我知道,我走出白鹿书院后,便有许多人想要挑战我,之前在凤凰湖里遇见了一个北方的刀客,接下来还会遇到很多人。”
“我怕麻烦,故此就来到这里,谁若是想要挑战我,尽管出手,我接招便是。”
“但今日过后,我再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挑战。”
“谁先来?”
话音落下之后,人群中便有一位青年一步纵跃到了擂台上,此人约莫二十余岁,面相粗犷,背负一柄重剑。
以宇文君的眼光来看,这柄剑膂力不行的人是握不住的,起码也有五百斤往上的份量。
这青年双手抱拳道:“在下徐卫,来自北方,请赐教。”
没有废话,眸子里的煞气是掩盖不住的,或许徐卫背后的门庭也和顾雍之间有着化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宇文君拔出铁剑,终究只是一柄二两银子的铁剑,质感与断念可谓是判若云泥,但这是景佩瑶的佩剑,宇文君觉得这铁剑也不是一般的铁剑。
“主随客便,你先请。”
徐卫狞笑道:“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拔出重剑,双手握住剑柄,快步冲杀而来,剑法大开大合,重剑无锋,随意一剑势若千钧。
青锋剑芒激荡出磅礴剑势,欲碾压一切。
修行剑道的人,均已看出这一位徐卫走的是霸道剑的路子。
宇文君也能看出来,他并未怎么修行过剑道,但青梅林里的基础剑法青梅剑法他还是一本正经修行过的。
面对这般威势压人的剑势剑罡,宇文君只是对准对方的眸子一剑刺出,便破开了对方的剑势。
无论多么完美的剑法,总有一个缺口,就像是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一般。
破开剑势,便是一招顺理成章的青梅花开,铁剑悬在了对方肩膀之上,此刻的铁剑,一点都不轻柔,于徐卫而言,这柄不值钱的铁剑忽然间变得很重。
“承让。”宇文君道。
徐卫没脾气,惭愧万分转身离去,连一句客气话也没有。
宇文君心如止水,并未有所不适。
齐厚就站在景佩瑶跟前,寒暄道:“公子的剑道造诣竟也如此之高,莫非走的是刀剑双修的路数?”
刀剑双修,听上去很是气派威武,实则是不入流的旁门左道,违背了术业有专攻的主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