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反了天了,你竟敢,竟敢这般无礼,好啊,好啊,乌拉那拉家真是好家教啊,教出这么个不敬尊长的不孝之人。你……”
简易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德妃,泰然自若道:“谢谢额娘夸奖,儿媳受之很是欢喜。”
不待德妃再次暴跳如雷地怒骂,简易又道:“听说十四弟最近同八弟走得很近,昨晚还听大阿哥的话,在皇阿玛过来探望额娘的时候,同皇阿玛抱怨道,四爷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迎我过门的事儿,不同他玩儿不说,四爷大婚的时候,他去凑热闹,还被四爷训斥了。”
德妃身体一顿,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向简易。
昨晚小十四同主子爷抱怨这事儿的时候,屋里除了主子爷,她和小十四外,也就只剩下她的奶嬷嬷和梁久功了,老四媳妇儿是怎么知道的?
就连他,也是在主子爷走后,问了小十四这才知道的,当时她还曾为此说了小十四好一通呢。
那,难道是王嬷嬷?不,王嬷嬷跟着她近二十年了,一直以来都很衷心,是绝不可能背叛她的。
难道是梁久功?怎么可能,那可是主子爷的左膀右臂,那可是连太后她老人家见到了,都得客气几分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么一个阿哥福晋去背叛主子爷,那只老狐狸又不是脑子坏了。
对了,大阿哥和八阿哥,老四媳妇儿定是从那儿得到的消息。
思及此,德妃不由吸了口冷气,难道老四媳妇儿的手,已经伸到那边去了?
不不不,老四媳妇儿就是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儿,定是那费杨古说与她听的。
是了,老四媳妇儿她阿玛可是简在帝心的都统大人费杨古,老四媳妇儿可是从满洲大姓乌拉那拉家族出来的,那可是曾跟着太祖爷打过江山的家族,同她这个包衣奴才可不同。
顿时,德妃心底对简易起了忌惮,不敢再轻视简易。
简易见此,轻笑一声,当时看到康熙爷因着小十四这番话变了脸时,您老人家心底可是没少高兴乐呵呢。
“额娘,您说您和十四弟这般对待四爷,作为他妻子的我,心底能好受吗?这我受了委屈,心中憋闷可不得发泄出来?要是我无法发泄的话,我少不得要找我阿玛诉诉苦的。
到时候我阿玛要是因着我的事儿,去为难十四弟替我出气了,可怎么办?那我岂不是罪过了?所以啊,只好麻烦您老人家多担待担待了。”
德妃看着简易的眼神充满了怨毒,恨不得立时冲上去给简易几刀,将简易捅个对穿,让简易去死一死,立即冲她眼前消失,令她解恨。
可德妃心里很清楚,她也就只能这么想想。
费杨古就这么一个宝贝嫡女,要是在永和宫里被伤了,饶是为皇家生了几个皇子公主的她,那也是得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说不定为了平息乌拉那拉家的怒火,小十四也得要受到牵连。
之前之所以敢那样拿捏原主,是因为她以为简易是个软柿子,只要她这边不太过分,就出不了什么事儿。
看到德妃被她气得面色红润,脖子通红,涂了口脂的朱唇更加有光泽的模样,简易站起了身。
“额娘,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说完,简易先行朝外走,走了两步停住脚,又道:“对了,您和十四弟与我和四爷到底也算是一家人,有再多的龌蹉话,也就只是咱们娘两的体己话,您说对吧。
这要是传出去了,先不说我这边少不得要拿十四弟出气,就说皇阿玛也不一定会相信,就算相信了,少不得要怪您心胸狭小,怪十四弟不悌的。
皇阿玛可是最最看重孝悌,看重兄弟之间的友爱情谊的了。
额娘,你陪在皇阿玛身边近二十年了吧,相信你一定很清楚这一点吧。”
“哦,还有,听说昨晚胤禵吹了一夜的冷风,不小心着了凉,不知道额娘您给请太医了没有?
欸你说这孩子,大晚上的也不好好盖被子,伺候的下人也都是个粗心的,照顾人都不会。”
言罢,简易似笑非笑的扫视了眼跟在德妃后头的两个嬷嬷,四个宫女,以及站在门口为主子掀帘子传话的两个小丫头。
德妃被简易这么一说,想起今早心肝头胤禵确实是病了,心里不由觉得更堵心了,差一点喘不来气,被嬷嬷好一通拍抚后,这才依着简易的话,下了噤令。
听此,简易便顾自走在前头。
能在康熙爷如狼似虎的后宫里生下五个皇种,养活两个阿哥;从一个小小的宫女,一步一步爬至妃位的狠角色,管教起下人来自是有一手的。
是以,只要德妃不想,简易刚才的那一番话,自是传不出去的。
至于德妃想不想,那就要看胤禵在她心中的分量了。
早在昨晚简易探查皇宫时,恰好监控到胤禵泼胤禛脏水时,简易便留意了,昨晚上等到伺候胤禵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