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幽州军大营。
此时,距离上一次大战,已经过去了七八天时间,这七八天时间里,耶律灼数次派人到林昭帐中请和,但是林某人都没有怎么见,即便见了,态度也十分强硬。
不过这一次,耶律灼没有敢亲自到幽州军大营里来。
因为他担心林昭直接把他弄死。
这个时候的幽州军,已经有杀死契丹可汗的本事与底气了。
经过七八天的休整,那场大战中受伤的幽州军将士,能救过来的都已经伤势稳定,救不过来的也都已经去了。
而裴俭,则是日日操练那些契丹俘虏,想通过驯服这些俘虏,强化幽州军的六个骑兵都尉营。
这一天,休整了八天的幽州军,再一次开拔,向着契丹王帐方向,推进了五十里。
到了傍晚时分,契丹使者就慌了,他来到林昭的帅帐之前,苦苦哀求林昭,与耶律灼再见一面。
林某人理都没有理会这个契丹使者,只是通过已经回到身边的赵成传话。
“让耶律灼亲自来见我。”
这一次传话之后,幽州军继续北进。
两天之后,已经极其逼近契丹人的王帐。
好在契丹无有定城,林昭等人逼近之后,契丹王帐也随之北迁,被赶到了更北边的地方。
与此同时,契丹人放弃了与突厥人的对峙,耶律灼将边境的两万契丹兵马,调回了王帐附近。
而在这个时候,突厥人自然也知道了林昭大胜契丹人的消息。
突厥再一次派出使者,赶到幽州军军营附近,请求与幽州军联手,覆灭契丹。
可能是因为上一次的“美人计”没什么用,这一次突厥的使者,便不是那个蓝嫣公主了,而是一个汉话说得很好的胡人。
这个突厥使者到了之后,林昭没有再摆架子,很快见了这个使者一面,只是因为时间紧急,没有达成什么统一意见。
在林昭约见突厥使者之后的第二天,耶律灼终于坐不住了。
这位契丹可汗,坐在自己的王帐之中,让人把自己的长子耶律闵叫了过来。
契丹人成婚早,耶律灼虽然才三十岁出头,但是长子已经十六岁了。
耶律灼看着眼前已经极其高大的儿子,沉声道:“我要去周人的大营一趟,这一趟”
“未必能够回来。”
耶律灼神色憔悴:“但是为了契丹诸部,为父又不得不去试一试,为父若是回不来,你便是契丹诸部的可汗。”
“你继位之后,立刻带着族人北迁。”
耶律灼声音沙哑:“二十年之内,都不要想着再回来,最好最好等到越王昭老死之后,再尝试回到故地。”
耶律闵跪在自己父亲面前,垂泪道:“父汗,让儿子代您去罢。”
耶律灼摇头,上前搀扶自己的儿子,开口道:“你还年轻,你活着,身边又有数万契丹勇士,将来大事可期。”
耶律灼目光幽幽:“古往今来,中原汉人的确有威不可当的时候,但是汉人不善骑射,更不熟悉北疆的环境,即便他们再如何凶猛,咱们只要往北边避一避,他们便无计可施了。”
“拖个一代人两代人,咱们契丹人还能够东山再起。”
耶律灼这句话,可以说是一点没说错。
事实上,中原王朝与北边异族纠缠了两千多年,不是没有压过异族的时候,但是机动性相差太多,再加上交通问题,粮道问题,堪舆地图问题,兵源运输问题。
种种问题交杂在一起,导致中原王朝能赢,却不能一劳永逸。
林昭也是如此。
他可以设伏埋伏契丹人,却没有办法追上契丹人,这个时候往北边追赶,也只是装模作样,吓唬吓唬人而已。
事实上,除非林某人弄出皮卡车加上马克沁,否则很难永久性的解决北疆的问题。
“好了。”
耶律灼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低眉道:“林昭未必会杀为父,为父只是防范于未然。”
交代完儿子之后,耶律灼又召集了一众手下,把儿子交给了他们,然后这位契丹可汗,带着十几个属下,来到了幽州军军营里。
这一次,林昭没有拒绝见面,很快,这位契丹可汗,就来到了幽州军的帅帐之中,他看向林昭,神色复杂。
许久之后,耶律灼对着林昭深深作揖。
“越王兄,小弟输了。”
林昭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耶律灼,面无表情:“你我原本约为盟友,要一起讨伐突厥,因何趁我不备,带兵偷袭我大军?”
耶律灼长叹了一口气,低眉道:“事到如今,越王兄也不用说这些场面话,事情到底是什么模样,你我都心知肚明。”
“王兄不卖这么大的破绽,小弟也不会贸然做出这种举动。”
听到耶律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