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记恨章衍已经很久了。
当初恒阳军在沧州杀良冒功,导致沧州最起码有上万百姓死在恒阳军的屠刀之下,牵连其中的人恐怕有四五万人!
以至于当时林昭不得不从青州军中分出了一支沧州军,交给赵甫平带到沧州去,将沧州的恒阳军驱逐了出去。
当时,与林昭正面对抗的叛军是武慎的静塞军,但是事后林昭对章衍的仇恨,远胜那位静塞将军武慎。
章衍被林昭下重手打了一顿,疼得说不出话来,他满脸都是鲜血,勉强抬起头看着林昭。
“林林公爷。”
因为嘴里都是鲜血,章衍说话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
“长长安城里还有许多范范阳军的人,我手里有名单。”
这位范阳军中的儒将,面对死亡表现的颇为惊恐。
林昭面无表情,再一次再一次抬脚,狠狠一脚踹在了章衍的脸上。
这一次他下脚极重,章衍满脸鲜血,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公爷这才眯了眯眼睛,回头对着赵成说道:“你亲自在这里盯着他,不要让他死的太干脆。”
“最好”
林昭声音中满是寒意:“最好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家人族人,统统因为他的罪孽死在他的面前!”
赵成一直跟在林昭身边,自然知道当初恒阳军在沧州犯下的罪孽,他狠狠点头,沉声道:“公爷放心,这里交给我,我一定替公爷办的漂漂亮亮的。”
“不是替我。”
林昭背负双手,迈步离开。
“是替沧州百姓出一口恶气。”
“属下明白。”
赵成恭敬低头,送林昭离开了这处宅子。
等林昭走远之后,这个越国公身边的亲卫长,重新回到了章衍所在的房间里,面露狞笑。
“恶人自有恶人磨。”
赵成恶狠狠看向章衍:“为了沧州百姓,今番我也要做一做恶人了。”
处理完了章衍之后,林昭坐上自己的马车,再一次回到了崇业坊的曹家,他刚下马车,只见曹家门口已经站了不少河东军服色的将士,林昭心中了然。
王甫已经到了。
他背负双手,走进了曹宅,曹松的孙儿曹晟很快跑了出来,毕恭毕敬的把林昭引进了正堂,只见正堂里,曹松与王甫两个人,已经在各自位置落座,看起来交谈甚欢。
见林昭走了进来,头发花白的曹松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见曹松起身,王大将军也跟着起身相迎。
“林公爷来了。”
曹松对着林昭点头致意,笑着说道:“王大将军刚来没有多久,正准备让人去请林公爷,林公爷便来了。”
王甫淡淡的看了看林昭,似笑非笑:“林国公派人将老夫请来,自己却不见了踪影,多少有些说不过去罢?”
“有点急事不得不去处理。”
林昭对着两个老头微微欠身,然后笑着说道:“不出了心中这口恶气,没有办法安心坐下来跟两位长辈谈事情。”
王大将军微微皱眉,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公爷这样挂怀?”
“一桩公怨。”
林三郎走进了正堂里,淡然道:“当年我任青州总管之时,叛军曾经派人攻我青州境内,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本来都无可厚非,孰知叛军之中的衡阳将军想要,与我军交战没有讨到好处,为了与康贼交待,便转头将屠刀对准了沧州百姓,在沧州大肆杀良冒功。”
“沧州百姓,先后有一万余人,死在这些恒阳军手里。”
说到这里,林昭心中戾气再一次上涌。
“这恒阳军,原先是我大周的军队,这章衍也是周人,竟然转头将屠刀对准了大周的百姓,真是千刀万剐难赎其罪!”
“今天早上,手下人跟我汇报,说他们在长安城里捉住了这个恒阳将军章衍,林某心中愤恨难平,刚才抽了个时间,去炮制此人去了。”
听到林昭这番话,即便是曹松,也难掩怒色,这位老相国脸色阴沉,沉声道:“此等败类,人人得而诛之,还请公爷千刀万剐此人时,替老朽也剐上一刀!”
一旁的王大将军,也缓缓开口:“这等恶徒,千刀万剐已是便宜了他。”
林昭对着两个人笑了笑,开口道:“此人我已经处理了,这种腌臜之人,不配二位谈起,咱们还是说一说京兆府的事情罢。”
由曹松出面组建京兆府的计划,是林昭提起的,自然也要由他来主持,三个人各自落座,林三郎看向面前的两个老头,开口道:“二位长辈,眼下长安以及整个关中,都纷乱不休,占据了长安城,并不等于战事结束,因此必须要一边平定关中,一边稳定长安局势。”
林昭看向曹松,微微低头:“老相公在先帝朝就是宰相,也在朝堂上沉浮许多年,对于当年的长安旧制应该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