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在这个时代的优势,在于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未来的一些走向,虽然许多东西他都不会弄,但是他可以很清晰的指出一个方向出来,不过对于这个时代的商业模式以及商业思维,他都不是很了解。
毕竟他上辈子也经商,上辈子的一些商业思维,多少会对他造成一些影响。
比如说他今天去找郑通,就是下意识觉得自己拿着技术去找渠道,然后愿意让出两成的利润,已经是极为大方,但是在郑通看来,林昭的这种做法却颇为幼稚。
因为这个时代,抄袭模仿是没有任何成本的。
有了这个教训之后,谢三元与程掌柜的谈话,林昭只是充当了一个介绍人的身份,大致跟两个人说明白情况之后,林昭便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让这两个人在里面慢慢交流。
他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谢澹然手里端着一个盘子,正等在书房门口,见到谢澹然,林昭本来有些紧绷的表情,立刻变成笑容,他看向谢澹然手中盘子里的糕点,笑道:“姐姐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谢澹然连连摇头,解释道:“母亲说你们在谈事情,让我送些吃食过来。”
小林探花含笑道:“是谢叔与别人谈事,你送进去罢,我在这里等你。”
谢澹然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很快走进去把糕点放在桌子上之后,匆匆退了出来,然后三两步跑到林昭面前,往林昭手里塞了一块果脯,声音有些低微。
“这是我昨天在东市买的,很好吃,你尝一尝。”
林昭从她手里接过果脯,乖乖的塞进自己嘴里。
谢澹然拉着林昭,来到了自家后院,她抬头看着林昭,问道:“三郎,你这几天……在詹事府,还好么?”
之前一段时间,林昭还没有开始上班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跟谢澹然在一起,这几日他去詹事府上班了,两个人才分开了几天。
林昭拉着她在谢家后院坐下,正色道:“别的都还好,就是有个同僚,与我一样都是詹事司直,年纪一大把了,脾气却不好,跟他说了几句话,便不理我了。”
“那也是前辈。”
谢澹然看着林昭,轻声道:“既然跟三郎你一个差事,又早在詹事府,三郎你便多跟他说说话,向他请教请教。”
林昭笑眯眯的看向谢澹然:“请教什么?”
“自然是如何做好詹事司直啊。”
谢澹然拉着林昭的袖子,很是认真的说道:“你年纪小,又刚刚做官,肯定很多事情都不懂,也不了解官场上的规矩,碰到这种同职的老前辈,当然要好好跟他请教请教,这样将来就算你到了别的地方,也能有些用处。”
看着谢澹然一本正经的模样,林昭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
谢澹然被林昭笑得有些不知所措,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有些不依的摇了摇林昭的胳膊:“你……你笑什么?”
林三郎忍住笑容,看向这个比自己大上两岁的小姑娘,努力收敛笑容,正色道:“我这个同僚姓徐,第一天见了我之后,就非要把他的孙女嫁给我,我不同意,他便不搭理我了,不过既然姐姐吩咐了,等明日我去詹事府上值的时候,再好好跟他请教请教做官的学问。”
听到林昭这番话,谢澹然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有些生气的掐了掐林昭的胳膊,咬牙道:“说话不说全,你……你不许理他了!”
谢澹然的话仍旧是越州话,与长安话大相径庭,此时她又羞又气的神态,再加上一口吴侬软语,颇为诱人,林三郎笑呵呵的拉着她的手,跟她并肩坐在谢家大院的后院里,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醉里吴音相媚好啊。
………………
此时的长安局势,与林昭和谢澹然的安静画面大不相同,六部的尚书,侍郎,五监九寺的主官以及副官,加在一起有足有四十多人,此时统统都被喊进了政事堂里。
司宫台的大太监卫忠,当着太子殿以及诸位宰相的面,宣布了皇帝身体不适暂时罢朝的消息,并且从今日开始,朝堂政事,悉数交由政事堂决断,由太子殿下监察。
此话一出,包括林简在内的一众朝堂官员,都是一阵哗然,不少人立刻向卫忠追问圣人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还有人要立刻进宫面圣,准备去探望圣人。
这里不得不说的是,虽然当今的皇帝这几年时间,偶有昏聩之举,但是他却是大周正儿八经的中兴之主,当年灵皇帝的时候,皇周国祚倾覆,只在片刻之间,好在灵皇帝骤然崩逝,这位曾经的皇子殿下毅然登上皇位,开始收拾这个满目疮痍的烂摊子。
执政初期的正朔年间,这位皇帝陛下一举扭转了大周国运的颓势,让大周的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到承平年间,各行各业都开始慢慢恢复,原本人口流失的长安城,也再一次恢复了百万人人口的规模。
而到了如今的乾德年间,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