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红旗舰上,此刻,除了船上烟囱之外的最高处,这里有一个平台。
站在平台上,若是遥望山河,就如同站在山巅一般,放眼望去,诸般种种一览无余。
这个时候,这样一个观景台上,正站着几个人。
其中为首的,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其中男的年长一些,约莫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至于女孩,不过双十年华,虽然长得很普通,但一双眼睛却非常的灵动有神。
这两个人站在最前面,并肩而立,他们身后约莫半步的地方,伺候着一个做宦官打扮的人,低头垂目,恭恭敬敬,一下子就显出了尊卑。
再往后,就是两个年岁不穿着官服的男子了,其中年岁大一点的,已经显现苍老,六十岁打底,而小一些的,也将近五十岁,年岁并不小。
这两人,来头不一个是青州州牧,还有一个是两省总督,两个人,都可以称得上一句大权在握。
但就是这样数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在这个时候,对前面的两个年轻人,却是万分的恭敬,生怕有半点的逾越。
一切,只因为前面这两个年轻人,一个是八皇子,一个十三公主,都是天家的血脉。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现实,哪怕无才无德,只要生得好,那便同样能站在无数人头上,万分尊贵。
而有的人,就说那六十多岁的青州州牧,家中本就是世代为官,可谓是家学渊源博厚,已经超越了无数人,之后本身亦是才华横溢,年轻的时候参加科举,虽然没能连中三元,但也连中两元,可谓人杰。
之后入仕,更是平步青云,一直做到了州牧这个位置。
天下九州,一州州牧权势之大,要超越常人想象,毕竟所谓州牧,那是代天子放牧一州,虽然今时不同往日,州牧已经没有兵权,但在地位上,却是不减半点。
但纵使如此,主就是主,仆就是仆,仆人再优秀,面对主子,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俯身就拜。
“皇兄,这天衍秘库开启,弄得沸沸扬扬,你在这边,怎么不去凑凑热闹?!”十三公主目光放在天月之间,“那天衍秘库的主人,天衍道人,我以前好像在某本书里看到过这个名字,这个人好像精通数算之道,号称算天四十九,虽然最后没能算到自己的死期,但他的秘库里,应该也有一点好东西。”
“唉!可惜我来晚了,竟然错过了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总是听人说江湖江湖江湖,却一直没真正看到,江湖究竟是什么样子。”
十三公主惋惜道,只是她这般姿态,并不显得动人。
理想中的公主,和现实里的公主,终究是存在着差距的。
肤白如雪,眉目如画,温婉可人,这些多是只存在幻想里。
在现实,就说满清王朝,皇族为了保证自身血脉的纯粹,其后宫的妃子,都是在近亲之中选取,至于外族的女子,就算再美,其血脉,也只能做旁支。
能封皇子,做公主者,每一个都必须是纯血。
而近亲结婚的后果,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多是生的歪瓜裂枣,甚至有些还会有智力问题,不过,也有极少数的发生突变,是天才。
“小妹,江湖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也没什么意思。”八皇子笑道,言语之中带着超然,带着俯视。“所谓江湖,不过是一群不服教化的野狗而已,就说眼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天衍秘库,归根结底,其实就是一群野狗在抢骨头。”
“天衍秘库其实朝廷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发现了,只是朝廷根本看不上,干脆就用之做饵料了。”
“然后你看,一群所谓的江湖人,为了一块骨头,打的头破血流,争的你死我活,小妹你说,这想不想是野狗争食?!”
“就这般秉性,那这么说江湖之患,其实不值一提,但又为何父皇为因此而忧虑?!”十三公主问。
“那是因为江湖之中,不但有野狗,也有饿狼,三宗七道,千年长存,若是他们,世上又岂有这些野狗容身之地。”
八皇子摇头。
“眼前的天衍秘库之事,也不是为了看狗打架,而是为了杀狼,杀掉一些狼崽子,许多时候,只要丢出骨头,甚至不用我们的人动手,一群狗就会把狼咬死。”
“所以说,这江湖之中,狗难看,狼凶恶,实在是无什可看。”
“世无江湖,才能国泰民安。”
“小妹,你看,这些人应该就是去杀狼的,如若是狗,在这么多的恶狗的追逐下,还跑不了这么远。”
就在这时,八皇子突然指着江面上踏波而行的一群武林人士,这些人约莫有二十来个,成群结队,一个个都是邪气森然,不像是什么好人。
而在遇到了朝廷的八旗战舰之后,这群邪道中人,更是识趣的远远绕开,根本不敢有半点接触。
作为邪道,他们能够活到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识时务,看得清局势。
就说这一次,如果王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