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的声音在场中回荡,清晰可闻,他的语调平平淡淡,也没有什么肃杀沉重的氛围,但听到人的耳里,却让人不禁冷汗淋漓。
“对了,不要想着用盘外招,你们守规矩,我也守规矩,要不然,我就不是一家家的打上去,而是直接破家灭门了。”
王阳微微一笑。
“至于动我身边的人,想动就去动,失败了还好说,如果你们侥幸成功了,记住,我报仇不讲究证据。”
王阳说的这些话,并不是故意在吓这些人,而是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这里的武行在这个时代,说穿了,就是一群黑恶势力,所谓武德,不过是做给人看的,你要是软弱可欺,那谁都会想要踩你一脚,你要是有底线有道德,他们有的是阴谋诡计玩死你。
想要制住这群人,唯有比这群人更黑更恶,就像报仇这种事,好人总是喜欢讲证据,所以往往被恶人玩弄,而王阳不讲证据,直接把所有有能力做这件事的人杀完就行了,有杀错无放过,多么简单,也多么靠谱。
上午的事情刚完,整个香港就疯了,看热闹不嫌事大,事情是越大越好,如今这么大的事,自然是极好的噱头。
最先疯的是香港的记者,又是多年前的恩怨,又是一朝悟道的绝世高手,又牵扯到武林的黑暗,更是直指香港最大的帮派势力,九门十会。
这一切种种,简直就像是在看武侠小说一般,唯一不同的,就是武侠小说是虚幻的,而这一切,却都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这无疑更牵动心魂。
暗地里,甚至已经有人开盘,赌王阳究竟可以挑翻多少家。
而王阳,在回到武馆之后,就开始静坐,挑战自己的心灵,让精气神,都达到最巅峰的状态。
白日里的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故以说出当年的恩怨,让众人都以为自己做这一切是为了报仇,让自己彻底和九门十会,站在对立面。
若不然,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虽然那时还是会遭遇反扑,但绝对不可能有如今这么猛烈。
踢馆和借着踢馆寻仇,完全是两回事。
前者还有一丝丝的余地,而后者,就是彻底的不死不休了。
王阳此举,是想藉香港武行的反扑练拳,彻底打磨出拳意的锋芒来,好修成拳意断魂,破入武道圣者的境界。
王阳如此,主要还是香港武行的高手,比他预想之中的,要弱上一大截,他正常的一家一家的打过去,根本没有太大的难度。
他虽然没有见过人间武神,但根据一些记载,还有权威机构公布出来的李振藩的一些数据,纵使是人间武神,估摸着也奈何不了他。
是以,王阳干脆就直接让自己陷入一种“举世皆敌”的境遇,毕竟练拳又不是请客吃饭,和和气气的练不出厉害的拳法。
可以预料,现在武行的人,估计已经在组织人了,想组织一群高手,然后趁着夜色摸过来围杀他。
这种事并不新鲜,无论是此间,还是现实里,类似的事从来不少。
当年杨圣丹道境界的时候,在海外练拳,去挑战海外的拳师,就遭遇过类似的盘外招,又是枪炮,又是高手,一群人去围杀杨圣,然后被反杀了个干净。
……
张白走进了一家简单的院子,这个院子和平常的农家小院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张白却是整个人都显得小心翼翼,和平日里的挥洒自若,判若两人。
要是让熟悉他的人,知道他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怕是要大跌眼镜。
毕竟,张白作为九门十会的少龙头,平日里在外面可谓是呼风唤雨,哪怕是高官政要,在其面前都是客客气气的。
而他本人的性子,亦是自大骄狂,平日里无法无天,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人都敢杀。
“小白你回来了。”
“有什么事么?!”
院子里,一个穿着白衣,生的是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在浇花。
这个老人,就和农村里坐在门前晒太阳的老人,看不出多大的区别,身上充满了暮气,好似随时都要死去一般。
事实上,这个老人的确要死了,他已经活了一百一十岁,一般来说,厉害的武道家,能活到一百岁已经很厉害了,常年练武的损耗,加上与人争斗留下来的暗伤,武道家的体能相较普通人,虽然是怪物级别的,但在寿元上,却是未必比普通人更长。
此间到底是没有铸就金身的路子,现实里丹道高手活得长,是因为他们铸就金身,以此修复了一部分暗伤,弥补了本源。
“师傅!”
张白闻言,却是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可是深知自己师傅的脾气,他这个人,心中越恶,眉目就越善,如果是一脸凶相,那反倒是证明他心中存善。
他师傅这个人,不是正常人,是一个疯子,一个精神分裂的疯子,练功练到已经疯魔了,而他师傅的武功,比他父亲都要厉害,所以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