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藤田服部和他怀中的孩子,不知怎的他看着这个妇女就有些别扭的感觉,说不上哪里别扭,这只是一种直觉。
“罗组长,这个大婶是军人家属,而且都检查过了。”
“不行,按照规定都要检查,哪怕是一件棉袄都要捏捏衣角,不能放过检查死角。”
他的话让藤田服部脸色骤变,连忙掩饰地低下了头,似乎颇感委屈的样子。
这个罗组长显然权利比车站检察员更大,抬出规定来说话,把几个车站检查员堵的一肚子窝火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招呼藤田服部说道“这位大婶请你等一下,还得把孩子的包裹打开来看一下,请放心,我们看一下速度很快的,不会让孩子着凉。”
“大兄弟,俺孩子睡觉浅的很,弄醒了又哭闹不休。”
“请大婶配合一下吧,我们看一下非常快的。”
“那好吧。”眼看着无法拒绝检查,藤田服部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襁褓中的孩子放在桌上,自己亲手解开包袱布,露出酣睡中的婴儿。
婴儿身上只穿了贴身的绒衣,小屁股上兜着尿布,似乎还有菱角的样子,藤田服部吓得呼吸都停顿了,借着身体掩盖着下面,捧着婴儿后背的手狠掐了一下,熟睡中的婴儿猛然惊醒,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裂开小嘴就哭了起来,哭的是那样撕心裂肺。
“行了大婶,赶紧把孩子裹好吧,真是遭罪呀!”
“谁说不是呢,这不是折腾人吗?”
“哼缺德。”
几名车站检查员也没有认真看,心中都被一股愤怒填充,那是一种对孩子怜悯和连日来疲惫的情绪交织,再加上对安全处特工的厌恶,议论的声音可不小。
罗组长站得靠后了一点,看的不是很清楚,当他走上前几步准备看个仔细时,藤田服部已经开始包起孩子,然后用一根布绳头将襁褓扎起。
耳边车站检查员不满的议论声音四起,反正安全处再牛也不是他们的领导,这几天加班加点累得够呛,借此小小的爆发一下。
罗组长对此充耳不闻,但也放弃了让这名妇女打开襁褓再看一下的念头,毕竟是军属,三番五次折腾确实有点儿不近人情。
总算通过了严格检查,藤田服部抱着孩子领着女仆脸色非常不高兴的匆匆离开了。
其实,他是被吓的,后背都出了一层白毛汗,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看着抱孩子女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几名车站检查员更加不愤了,尤其是几名女性工作人员更是同情心泛滥,私下议论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大姐你瞧瞧,连带孩子的女人都为难,你说这都啥人呐?”
“就少说一句吧,被惦记上了你可吃不消。”
“哼,我男人可是军官,比他们这些不干正事的强多了,看不惯我就要说。”
“谁说不是呢,一个个狐假虎威的真当是咱们领导呐!”
议论声四起
罗组长不为人所查的皱了下眉头,安全处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与黑暗势力做斗争,凶险之处并不亚于战场,甚至犹有过之。
为了维护社会安全和民众的幸福安宁生活,每年都有数十名袍泽献出宝贵生命,他们的事迹不为人所知,注定了只能做无名英雄。
在他的身上大大小小伤痕七八处,小腹部留下一个相当危险的枪眼,那是一次危险任务中的枪伤,好不容易才逃脱死神的魔掌活了下来。
淡然笑了下
罗组长无意解释这一切,他总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便负手向前走去,目光警惕的扫视周围的乘客,细心甄别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
不解释不代表就愿意留在那里听他们嚼舌头根,暂时离开让耳根清静下来,免得影响工作情绪。
前行不多远
罗组长霍然停下了身子,目光惊异的看向蒸汽列车,他想起来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是气质,那种上位者的气质。
怪不得他看那个抱婴儿的妇女总觉得违和,那种居高临下用眼神示意马来女仆递上绣花手袋,接受检查以后,又用眼神示意马来女仆收起绣花手袋,这种习惯性的命令眼神,上位者的气质,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相夫教子的普通妇人身上。
绣花手袋里装着财物和重要证件,可是这个妇人任由土著女仆拿着,丝毫也不上心,这正常吗?
在发现疑点之后,仔细回味便发现了更多疑点
这个女人在工作人员搜身检查时,下意识的手中把婴儿抬高贴在胸口,这样不累吗,她在掩饰什么?
女人打开婴儿襁褓的时候动作很轻,孩子怎么会突然惊醒哭泣?
婴儿的大脑皮层反应慢,从惊醒到感觉不舒服撇开嘴哭泣,按照常理是有一个过程的,怎会突然惊醒就哭?
罗组长忽然想起来最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婴儿的尿布竟然是有棱有角的,当时匆匆一瞥就被盖了起来,再加上车站检查员议论纷纷导致分神,竟然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