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处置自己的财产,你不会想要插手其中的,请相信我,船长先生……”
仗着自己会娴熟的运用英语,是这一条船上唯一能够通晓英语和汉语的人,李福寿有恃无恐的两面蒙,笃定弗莱明船长不会自找麻烦。
“天哪,这真是落后而又愚昧的规矩。”
弗莱明船长看了看匍匐在地的吴占元,鲜血已经将他的衣衫映红,皱纹横生的古铜色脸庞上露出无奈神色,他没有半点心情了解真相;“这位年轻的先生,你需要知道这是我的船,我不能容忍把这里搞得一团糟。”
果然,弗莱明船长的语气缓和下来,他常年奔波在远东航线上,对古老的东方帝国有一知半解的认识,摆了摆手让船员放下手中的武器。
“很抱歉,给船长添了麻烦。”
“这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事。”弗莱明船长眼中露出狡狤神色,意思很明显;想要敲诈一些好处出来。
可怜此刻李福寿口袋里比脸还干净,哪有半分钱好处可以压榨?
解决了迫在眉睫的危机,李福寿一颗心又放回了肚里,应付起来更显从容;
“船长先生,我在教训自己的家奴,按照古老的东方规矩外人不宜插手,否则就是对我高贵家族的冒犯,船上大部分人都听从我的号令,现在已经顺利抵达昆士兰,眼看着旅途即将结束,你不会想这时候惹出什么乱子来吧?”
弗莱明船长心中拿不定主意,神情犹豫的看向四周众人,试图从他们脸上看出些什么?
“这位船长是在问你们还想不想下船?”李福寿不动声色的翻译了一句。
听闻此言,几乎所有的华工不约而同的点头如捣蒜,但这看在弗莱明船长的眼里意味又有不同,露出明显的忌惮神色。
在他的解读中,绝大部分华工都会听从李福寿的安排,这个少年显然是个贵人。
一声令下,这么多年轻力壮的男人一旦闹起来,仅凭手里的这几杆滑膛步枪可没用。
弗莱明船长可不愿意和金马克过不去,更不愿意节外生枝,略一考虑说道;
“ok,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们船方不会参与的,等到金矿场为你们交付了人头税以后就可以离开,在此之前,我希望这位年轻先生能和我们船员待在一起,我们会提供必要的待遇,以免节外生枝,惹出不必要的风波。”
弗莱明船长一番话说完,用征询的眼光看着李福寿。
经历漫长的航行,这些外国船员浑身都发臭了,满是刺鼻的腥膻味儿,骚臭味儿,而且语言粗俗不堪,鬼才愿意和你们呆在一起。
李福寿心中暗骂一声,不动声色的继续翻译说;“洋人船长说了,如果继续跟着吴占元一起闹事,他会用洋枪把你们赶下海去,你们愿意承受这样的代价吗?”
当然不愿意,吴占元惹的事凭什么让自己担责任。
所有的华工齐刷刷的摇头,不约而同的出声辩解,一时间嘈杂的南腔北调甚嚣尘上,他们目光急切的看向弗莱明船长,可惜谁都不会说洋话。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看着情绪激动的华工们,船员们不禁紧张的握住了手里的武器,却完全听不懂对方说什么。
这个年代的欧洲人很多大字不识一个,更别说精通难懂的东方语言了,绝对地狱级难度。
弗莱明船长同样疑惑的看着李福寿,等他把华工的意思翻译过来。
“很抱歉船长先生,我的人不信任你们。”李福寿无能为力的摇头,看着货轮已经缓缓靠上了码头,当下心中大定;“希望船方不要激起民愤,要知道我们可是有179个人,最好还是让你的人把这几只前装式滑膛枪收起来,继续保持此前的平稳状态一直到我们离开船,我想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呃……那好吧。”
弗莱明船长在对方的强势面前终于退缩了,他可不想让这趟旅程发生任何意外,尤其是到了最后时刻;“你得管住这些人,让他们安静点。”
李福寿点头应允,对着四周华工说道;“船长先生让我管着你们一些,不要再发生类似吴占元这种事情,否则,他可是会用洋枪说话的。”
“那不会的,咱们都听你的。”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绝不是惹是生非的人,请李少爷帮我们给洋大人说一说,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就是,就是……”
四周华工的喧嚣声再起,更多的是为自己辩驳。
李福寿伸出双手往下按按,制止住众人说道;“大家都不要再说了,你们几个人把吴占元扶回船舱里裹伤,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命了,其他人保持安静,等待金矿的人交纳完人头税我们就可以下船,有什么事情我会单独和船长沟通的,他不会故意为难我们,那就都散了吧,不要聚集在一起,这是洋人船长强烈要求遵守的规矩。”
用洋人压制华工,反过来用华工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