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昀感受到她的僵直与紧张,特意避开正院内数道心急的眸光,快速地将她抱回屋里,将她安置在早已整理好的床榻上,滑过她泌了冷汗的鼻尖,眼底尽是宠溺地问道:“这时候晓得怕了?”
“难道你不怕?”颜娧抿了抿唇瓣,赶紧地收拾着该收拾的,也不知道那谛听什麽时候能玩够,这几日口粮实在多得她都不方便了,动不动就濡湿衣襟,她还怎麽穿着男装出去办事?
亏得眼前的男人肯,否则胃口还没长开的崽子总没办法吃得乾净,那残食的胀痛感真快磨死她了。
“不怕。”
男人从她怀里抬眼,轻啄了一下唇瓣,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接着什么话也不说,又埋首继续奋斗,令她眼角跳了跳,那是几个意思啊?
“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比胸前的凉意,她的心那才叫凉个彻底了!
眼前的男人为她整好衣着,不知有多委屈地回望,沉着嗓音幽怨说道:“我才是千百个不愿意。”
颜娧:……
要不是他正心甘情愿地做牛做马伺候着,她当真要以为他打算吃干抹净不认帐了,这是等着谁被骂的节奏先推托吗?
“你哪有半分不愿意?”她抓紧了衣襟,将眼前男人给推得远远的。
笑得一脸得意的男人,又不着痕迹地揽回着纤腰,嘴上说得那叫一个委屈,“那是救妳啊,总不能让妳在别人手上吃了亏。”
“还真是委屈你啊!”颜娧又羞又气又想笑,他私下那没脸没皮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程度了吗?
“乖,亲我一个就不委屈了。”承昀揽紧纤细的腰肢,终于养回了一丝丰腴的妖娆身躯,且求且进地落了一吻在粉嫩的唇瓣上。
“我还得谢你啊?”
“那当然。”
承昀挑了眉一点也没客气地颔首,她也不由得笑了,要不是知道眼前男人是为了舒缓她心中的紧张,真有想把眼前男人揍一顿的冲动。
轻偎在男人的宽阔的胸膛,感受着额际落了一记轻吻,看着丝毫没有变动的屋内摆设,心里不禁涌上了暖暖的感动,不管会不会被严刑逼供,回家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承昀灿如星辉的眸光闪烁,似笑非笑地问道,“挡箭牌都有了,还担心什么?而且妳让谛听这时间把小崽子带出去溜哒,想的又是什么?”
已经到了孩子会哭饿的时辰,却让谛听把孩子带出去野了,她的安排能不让人多想?要不是知道谛听的性格,他还真担心儿子会不会回不来了。
“不管是惊喜还是惊吓,还是分开来比较”好。
话还没来得及讲完,前厅已传来声势壮阔的脚步声,伴随着愤怒的怒吼声。
“人呢?躲去哪了?”
那是颜笙中气十足的嗓音。
“娘...先缓缓,人都回来了,别气了。”宁娆的掐好了时辰,确认恰好两刻钟才敢放行。
“翅膀长硬了啊!回来不去正院请安,居然还要我们来请安?”黎莹也是气到不得了的,从外头一路碎念走进花厅。
跟在最后头的夏榕看着眼前几人,只能焦心追上几人的脚步,眼前这阵仗哪轮得到她说话的时机?
女儿是她生的没错,在场又有几个人她能得罪得起?何况未来的婆母也在其中,难道要给她丢脸不成?
还好女儿的屋子比寻常的闺房大了不少,否则一下子塞进那么多人,还真不知道该站哪里了。
忽地,夏榕撞上了一堵肉墙,几个人就这么停在座屏前一动也不动。
看着几人脸上的错愕,承昀连忙起身恭谨揖礼,一时间来得太多人也只能逐一行礼问候,只不过来的一票女眷哪有谁在乎他的问候?
那苍白的面容即便以笑容隐藏得再好,夏装遮掩不了骨架纤瘦,再怎么藏还是能看得身形荏弱得吓人。
于缨听得凤鸾令返回王府也是吓得不行,又看到她那故作坚强的笑颜,实在没忍住眼眶子旋即涌上了一阵热意,旋即冲到儿子跟前,拼了老命地搥打漫骂。
“你怎麽照顾的人?”
“儿子错了。”承昀二话不说地认了错,任凭母亲几番搥打也没闪躲。
有另一个女儿作为对比,夏榕几乎是当下就被热泪淹没了视线,默默躲在角落擦拭眼泪。
颜笙快速地落坐在床畔,想也没想地抓起几乎只剩骨头的手腕号脉,确认无碍后,也跟着红了眼眶,重重地拧了她藕臂一把,忍不住哽咽道:“臭丫头,终于知道回来?还知道不能死在外头吗?”
“知道,这不是回来了?”她不知道能把硬汉子般地颜笙给弄哭了,不由得摸摸尖瘦的下颌,纳闷着:真的有那么吓人?
随后来到的黎莹也含着泪光,又气又不舍地抱怨道:“看看妳都瘦成什么样了?”顿了顿,眸光迟疑地扫过那不如以往小巧的前胸,“不对啊!妳这是怎么着?哪儿都不长肉,怎麽只有长胸?”
虽然一室全是女眷,也没必要讲得那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