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毫不在意啊!此处孕育尚未成形的胎儿,她竟也能安心接受?
她的既来之则安之着实过头了!
接受便罢,还能同他开这种能气死男人的玩笑?
天知道!哪个男人能够接受心爱之人孕育了别人的孩子?
梁王想尽办法将她囚禁在此处,不正是因为不容外人冒犯了她的美好?
这些日子若非厉耀相助,时不时吓得心虚的梁王夜夜不得安枕,只怕早伺机进入戏密盒再度纠缠了。
气得他紧咬牙槽,心里全都充塞着想将她狠狠打上一顿的冲动,偏偏打不得也舍不得,只得将一股闷气全然扼杀在心坎里,不由得清了清温润嗓子,讨好说道:
“是,我胡闹,我造的罪,谁曾想会造出了条人命?”
若有所思的眸光瞟向面前男人,想作弄他,反倒被将了一军,对他这令人害臊的老实,也不禁红了一把老脸。
似乎同她预想的大相径庭,又同他预想的如出一辙,是不是只能说他那三年之约下得太好?连天都帮他把时间安排得妥妥当当?
谁让他没事立了什么三年之期?
先前说什么输给黎承与裴谚也就罢了,若是连病体初愈黎祈都能抢先他一步,那可就不乐意了.....
她身陷险境老天放着不管,居然是先眷顾他的宿愿!与狐狸大仙也不陌生人,都不用问问她的意愿啊?
“你不觉着开心得早了?”颜娧气不打从一处来的捏了把结实的窄腰,傻了么?搞出了人命能这么得意忘形?被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
“唔”承昀闪也没敢闪的一声闷哼,半点也不敢迟疑地呵哄道,“为夫错了,该为夫人与小狼崽子多想想。”
如今这一声为夫说得分外舒坦,知道小狼崽子都养窝里了,心里更是比什么都踏实。
颜娧也被一句小狼崽子给逗笑了,肚子里的也给冠上狼崽子的称号了?抬眼望不见天的感慨,仍惹来了一声轻叹后,看似无关紧要地的冷静讲述,淡定得犹如事情不是发生在自个儿身上。
“有卓苒的例子在前,如果没能实时寻到离开的方法,你的小狼崽子应当没那个命生得下来。”
承昀如墨的眸光染上了阴郁,眼底绽着无奈的神色,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惹来了她看似不解的偏头凝望,也无奈地苦笑问道:“丫头,妳能不能有点担心的样子?”
“嗯?”颜娧忽地一愣,柳眉也轻凝了下,无辜地抿了抿唇瓣,扪心自问是挺紧张的啊!哪有他意有所指的淡然?
她心烦意乱地撮着男人衣襟上的纹饰几下,又深觉属于王府的纹样碍眼,不悦地推了男人一把,没好气地喃喃道:“谁说我不担心?这些日子能翻动的地儿全都翻了,也不见皇祖父与卓苒的躯体,一点线索都没有”
承昀又拉近了俩人距离,将闹脾气的葇荑安放在衣襟上,大有请放心蹂躏之意,迫于无奈般地呵哄道:“如今我可是梁王身旁的书僮,没别的衣服能穿。”
怎可能不清楚她的小习惯?总喜欢撮着纹饰思考,如今见了梁王就讨厌怎可能希望见着那位的东西?
“你当书僮?”她眼底尽是复杂的神色。
“嗯。”他没有迟疑地颔首,打趣说道,“王爷身边的傻书僮,权势可大了!谁都不敢来得罪呢!”
颜娧嘴角抽了抽,当书僮还能这么欢快啊?
眼见她忍下撕了手里直缀的冲动,承昀不禁勾起了抹玩味笑道:“不需要可惜,胎象还没完全稳当前,夫人可不能随意对我的衣服下重手!”
颜娧:
说她心大,他呢?这会儿还能调侃她?
“想得美!”葇荑不自主地紧紧揣着面前的衣襟,从不言败的她也不禁扬起了挫败的苦笑,饱含心冷的眸光瞅着面前男人,“怎么办?都关出一头小狼崽子了,也没找着皇祖父的踪影”
“皇祖父的躯窍不在此处。”承昀有苦难言地打断了她连串的絮叨。
“什么叫不在此处?”颜娧清透眼眸也染上了些许匪夷所思。
入盒是为了要帮助厉耀离开此地,结果人根本不在此处?
她何苦来哉?敢情一切单纯是卓昭给她下的绊子?
不郁闷都不行了啊!
“皇祖父的躯窍在猎宫找到了。”瞧着一脸无法接受的颜娧,承昀只得详细说明了猎宫之事。
愈听面色愈沉重的颜娧,在听到厉耀躯体被拿来当换血之用已是心如火灼,又听到梁王想灭了厉耀的心思,连一向遇事沉着的她也差点耐不住性子。
这还是她们认识的卓昭么?那个心思纯善,愿意为贫苦山民们牺牲城市的便捷生活,一同投入山区地勘,只为改善山区生活的卓昭呢?
寒了心的颜娧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无力地偎进男人的颈项里,期望从她熟悉的气息里获得些许安慰,第一次有种坐困愁城的唏嘘啊!
藏了这么多年,不难明白卓昭费了不少心思,如若她们前后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