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市集没结束,去逛逛再说。”颜娧转了身拉着男人大掌退着走,别有深意的清澈眼眸,佯装宛如孩童纯真,促狭笑道,“这回入宝山空手而回已是板上钉钉,总得捞个什么东西回来。”
承昀冷峻眼眸充满宠溺,放下身段的脸庞温柔得叫人沈溺,薄唇微勾提醒道:“别摔了。”
“有你,不怕。”眼底尽是信任地回望男人,颜娧不忘快速地瞟了眼乐稚是否有跟上脚步,她的男人如此配合做戏,没人看多可惜?
进城流连在市集几个摊子,买下诸多可爱的饰品、香囊塞满包袱,已是斜阳西下,逛到腿脚酸软得随意挑了个街道旁的如意踏垛落坐搥腿,身旁男人整顿好随身物品,不忘送上岛上特有的椰子水去暑热。
跟了大半天的乐稚察觉,此处距离相府仅有一宅之隔,心里涌上丝丝期待,甚是期望她是故意为之。
嘴上说心黑,仍默默来到相府附近,说她半点不上心,打死她也不信!
乐稚唇际涌上欣喜笑靥,不管不顾地跪落在颜娧身边,为她搥腿舒缓疲累,小心呵护地问道:“这力道行不行?”
“还行。”颜娧也跟着捏捏舒缓疲累。
乐稚眼底眉梢尽是讨好,思忖许久未敢开口,仅能一昧讨好笑着。
被俩人这般拖延也耗了大半天时间,人都快到家门口了,实在不舍得家主忍着冰毒发作之苦白等。
正担心如何开这个口,便听得熟悉的呼喊声传来。
“稚儿!小叔父病得都快死了,妳还在大街上发什么愣?”
相芙火急火燎地拎着襦裙跑了过来,相家大姑娘有谁敢拦路?集市里的百姓深怕惹事而各自掩面散了去。
拉起乐稚那瞬,瞧清了伺候之人,她轻蹙秀眉不解问道:“怎么是妳?早上是妳救的小叔父?”
颜娧拍拍襦裙沾上的灰尘,悠悠地叹息起身,淡雅笑道:“相大姑娘这么说就见外了,难道岛上还有什么相家不清楚的事儿?”
被问得一噎而困窘不已,相芙本以为能仗着相识多日的脸面,被直白的戳破假象。有种挂不住脸上笑意的羞涩。
敌意。
她明显感觉到小丫头笑容底下完全不隐藏的敌意,这是怎么回事?
“裴姑娘,只差一条街就是相府了,求妳救救家主。”乐稚光洁额际重磕在青石板街道发出沉沉回声。
“磕吧!如果这么磕你家主子能好,尽量往死里磕。”颜娧不着痕迹地瞥了一旁男人,见他不置可否地轻浅颔首,不由得唇际抽了抽。
大抵觉得有他在没什么事儿能有问题的自信?
若不是早决定走这遭,真想说一句:世子爷,您心真大!
听懂话中之意,乐稚赶忙抹去额际血渍与泪痕,挽着双手恭谨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相芙愣愣地看着三人身影缓缓消失在眼前,顿了顿,连忙警醒地追上脚步。
再次踏入相府,沈寂氛围压迫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惟有两口子云淡风轻地恍若参观宅邸般地随着乐稚引导前行。
这回没被指引到偏院,而是带着人往正殿后堂,红木雕琢长花窗糊上了厚厚窗纸,长花窗被开启那瞬蒸腾热气扑面而来。
初夏炎热都没能缓和,竟燃上地笼为相泽取暖,想来冰毒发得不轻啊!
床上男子面色苍白,姣好薄唇泛着青紫,包裹着厚厚裘衣也没能温暖其身,浑身颤抖地抱着锦衾,好似怎么也偎不暖。
同日引发了两次冰毒发作,怎可能好过?
冷也不是她冷,冻也不是她冻,她着急什么?
佯装认真地来回查探了一番,冰毒入了周身大穴,气血无法运行,又得耗费内息打通二脉了,虽说不致死,痛苦难耐也免不了。
嘶声连连外加啧啧作响地反复查探,颜娧蹙起柳眉感慨说道:“相家主此番难了。”
“求妳救救小叔父。”看着小叔父痛苦至斯,相芙心里有如刀绞,只差没学着乐稚下愧磕头,若非小叔父当年以身犯险,如今缠绵病榻的定成了她。
“今早不计前嫌的位相家主疗伤,掏空的内息至今尚未恢复,哪儿还有气力救治?”颜娧柔弱秋水的眼眸沉了沉,叹息道,“放心,救不了也死不了。”
颜娧敛手于后,倾身端详着面色愈来愈青紫的相泽,在给了众人一室绝望后,又燃起了一抹希望,无辜杏眼,羽睫颤颤,偏头问道:“昀哥可愿相助?”
根据回春所言,冰毒同日再犯本就生不如死,若不急着今日解蛊自然逃过一劫,一旦解了就如同他现在的情况了。
久病总是心里过不去的坎,栾怡带来可以复原的希望,如何压抑急切复原的渴望?
赶着栾怡今日下山解降,为得不就是引发二次冰毒,好让相泽日后投鼠忌器不敢再造次吵着快速之法。
他俩的内息本就特殊,尤其透过凤鸾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