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说盘就能盘莫叔想多了,想盘下整座岛那得有多难?”颜娧听得摇头轻笑着。
“那倒未必,请姑娘多给我点时间把织云岛挖个透彻,届时在北雍起个属于我们的海港不难!北方有冬日不结冰的海港,姑娘大可放心。”莫绍挺起胸膛自信说道。
颜娧扶着发疼的额际苦笑,原来身边的人心愿一个比一个夸张,虽清楚四方之外仍有海阔天空之处,也没打算整一组船队吶!
四国的烦心事儿还不够多?没能真正安稳下来前,怎可能再拓展新目标
不过莫绍有这样的思维也是为了她,心里仍是温暖热流熨烫着。
“莫叔想留多久留下便是,如若有需要帮忙的地儿,我会请相家主协助你出岛。”颜娧眉眼里尽是温柔浅笑。
如今东越的营建大事多数已尽数完工,不说莫绍也将届天命之年,如若还不能从心所欲,心里得多郁结
能为自个儿喜欢之事尽心,琢磨再多时间又有何妨?
莫绍握住纤细肩际,欢喜不自胜地问道:“当真?”
“莫叔就放心待着,估摸着”颜娧再认真不过的颔首,抬眼睨了身旁默不作声回以泰然浅笑的男人,细声说道:“我们也是来看佛正寺有什么问题的。”
莫绍闻言缩了下颌,嘶声连连拧眉问道:“那姑娘找着了?”
“本来没头绪,现在有了。”承昀轻声直白应道。
令牌所示位置本就在佛寺正殿,莫绍待了这么长时日,也察觉正殿蹊跷,隐瞒并没有意义。
“那岂不是很快能见到机关启动?”莫绍似乎已看见整座岛屿移动,语调里尽是欢欣雀跃。
“如果莫叔给的线索正确,应当快了。”承昀看着跟孩子般雀跃的莫绍,冷毅脸庞也不禁卸下心防扬起淡笑。
“真哒!那我得回寺里去等着,定要看到那座大佛如何牵系整座岛屿。”莫绍正要提气离去,便被颜娧迅即拉下衣摆,差点给扯破而小心翼翼地拉回,心疼不已得抚着自个儿岛上唯一能看的衣裳,拧眉问道,“姑娘还有事?”
她可不曾缺了归武山众人衣物啊!
看看莫绍脸上那心如刀绞的凄楚,颜娧不禁嘴角抽了抽,讪讪笑道:“莫叔也不想想怎么帮忙掩护,急着看什么?”
深更半夜要闯入佛正寺怎么听都不是挺好的主意,偏偏按着承昀所言,明晚定是解开秘辛之日。
如若寺里敢明定相家人不得入内,指不定寺中之人,早知晓大佛与令牌的关系,因此特意下了此等命令,否则小小佛寺怎能担起违逆岛主之事?
而相家究竟为了什么而守了这条戒律?
这些问题迟早得找出个缘由不可!
走了一趟东越已能知晓,为何需要存在北雍这个全然不受术法侵扰之地,如若神国遗术四国皆通,还有什么太平日子过?
再看看从雨田城到织云岛的机关术,她的归武山如同小儿把戏啊!
“何时?”莫绍因掩不下急躁而腼腆笑问着。
接受到颜娧征询的眼眸,男人没犹豫地应答道:“明日戌时。”
“等等!”莫绍忽地不知思忖何事,抬眼回望天色,嘶声连连笃定地说道:“有困难。”
颜娧不解问道:“为何?”
“每逢望日为岛上渔家行船安危祈福,寺内僧众二更后会开始诵佛到隔日二更。”莫绍捏撮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地苦笑着。
两口子迎上彼此视线,心里约莫有了答案。
原来佛正寺早留了这手
每逢开启机关之日由僧众坐堂诵课,理由妥妥的毫无疑问,佛正寺留了这手即便其他日子不守不防,相家有所怀疑而潜入寺内搜查亦是无功而返。
祈福这缘由说得好,真是高招啊!
瞧着自家姑娘苦恼模样,莫绍舍不得地问道:“只能明日?”
“只能明日,如若延误行程就得多待东越一阵子。”颜娧几不可闻地叹息。
虽然能做的准备全做了,待得愈久心里愈不踏实啊!
算算日子,这是她离家最久的一次,不知回北雍诸位“高堂”会准备什么等着她,怎么想心里都疙瘩
自家姑娘愁得不能再愁的纠结眉宇,莫绍也着急得撮着下颌思索着如何解套,怎么也舍不得他有什么烦心事儿,想了老半天也没什么好方法,索性抹了把脸扶腰道:“要不等会我去把下一把巴豆粉在饭菜里?”
再几个时辰也就二更天了,所有僧众明日只有午夜这一顿饭菜,虽然狠毒了些,为了达成他家姑娘的目的再狠都得作!
“莫叔当真?”颜娧不可置信地看着莫绍再认真不过的神情,结识这么长时间,没见过他这般肯定要对人给人做手脚
“自然真的不能再真,僧众一旦齐聚正殿,姑娘哪有下手机会?”莫绍提气跃上枝枒探查了一番,见着寺内偏院山脚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