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真实见着他那张英挺俊逸的脸庞,似乎抵抗力稍弱了些。
也只在此时明白原来这双热切的眼眸,对她竟有这般致命的吸引力,还以为日子久了总会因为惯性使然而逐渐褪去温度,难不成是怕她忘却这种怦然心动?
思及此,颜娧忽地纤手覆上那双带着侵略眼眸,未料竟被迅速拉进宽阔胸膛动箝制得动弹不得。
这是笃定不给她日子好过了?
若非几个人被掌握在织云岛也不会妥协在仅能两人上岛的规矩,想来也是她疏忽了,他真真会好好保护她!
紧紧搂着了还不够好?
“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颜娧一张俏脸布满了彤云,哭笑不得的想拍走愈来愈靠近的俊脸。
“妳走的路附近没人。”他观察过周遭形势,下山三条小径偏拣选了人烟稀少的农忙小径,如此甚好啊!
颜娧忍俊不禁的推了一把,笑问道:“所以忍了许久的饿虎打算扑羊了?”
“是狼!”他没点客气地啄吻粉嫩颈项,笑得藏不住笑靥,为她换了坐姿也没放松环抱,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调侃说道:“饿虎配恶狼不是挺好的?”
担心着带着别人面貌太久,她心里不再眷恋这张脸庞
“哪来的饿虎配恶狼?”她哭笑不得地睇着不像开玩笑的男人。
“嗯”像深思般沉吟许久,长指撮了随着晨风飘扬的青丝,心思飘荡远去,偷偷期许着。
希望她的双手不要沾上鲜血。
这个愿望在她决心主动进入神国纠纷后,似乎愈来愈难达成。
东越之所以能够运用神国诸多遗物,正因几乎所留遗址尽在东越境内,她愈接近这些遗世之物,心里愈发越发担忧
似乎完美得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遇上了东越诸多烦人之事,全在她帷幄下一一处置妥当,船上这几日,总是梦见她在南楚祭祀狐狸大仙后落泪倾诉的模样。
她的出现正是来终结这四国乱象,那么当这一切获得导正时,会不会就是她消弥之时?
每每使用内息与百烈换来的消息,回回叫他忧心吶!
尤其多次从百烈那儿知晓关于她的来处,如若真有百烈所言的鼎盛之世存在,此处对她而言可否有眷恋之人?
看着她的温婉笑颜,承昀不自主地紧握了青丝,甚至扯痛了她。
没弄懂他为何事分神,她不悦地抢回青丝,努了努唇瓣问道:“怎么了这是?”
察觉失态,唇际扬着不自然浅笑,承昀掩不去困窘,讪讪笑道:“那要不承大恶人配上颜大善人?”
“你又是哪门子恶人?我又是哪门子善人?”颜娧冷笑了声。
一路走来,该做的,不该做的,哪件不是她亲手交办?
因果循环归咎下来也全在她头上,算善吗?
半瞇着眼睇着怀中人,迟迟未有言语,想起父王在出征前告诫他的话。
在国家大义前只有立场不同之人,人人心中都有不同的家国大业,有幸得胜必得善待存活之人。
如今再听到她的问题,也不由得莞尔。
“要不,我们离开这些事儿,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如何?”承昀心中确有如此想法,如若这些污糟事儿都没解决,是否她就没有消失的可能?
听出了些许端倪,颜娧偏头拧着剑眉思忖许久,第一个反应竟是抬起手背偎着男人额际,纳闷问道:“没烧啊”
承昀哭笑不得的拉下葇荑,摇着头讶然问道:“怎么说我一个大男人好不容易提出要私奔的主意,妳居然没有半点动心?”
“没动心?没动心能这般没羞没臊地任凭你上下其手?”
话一出,颜娧恨不得咬了舌头。
也不是没说过心里话,只是直白的说少了。
俩人有了那张纸上鸳盟开始,他哪时守过礼了?
无法克制上扬的唇线,承昀从不知晓,从她菱唇里吐实的话语,能带给他无比宽慰,一扫方才乌云密布的心思。
睨了眼心口不一的男人,终见露出真诚笑容,她无奈地叹息问道:“说吧!什么事纠结着?”
深幽眼眸凝望着怀中不知洞悉了何事的可人儿,唇线又缓缓上扬,淡定说道:“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婚书都签了,还能什么能想到想私奔的往事?”没忍住搥人的动作,颜娧尴尬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拦下粉拳,承昀看似撒娇地偎在肩窝,嗅着属于她的香气,踌躇着该不该说该将心中疑虑说出口。
“说吧!世上只有不想解决之事,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颜娧握住身前大掌磨蹭着薄茧,漾出一抹舒心浅笑,期望能安顿紊乱心思。
心里不免想着,难不成他来东越受了什么大刺激不成?像是至今还没见过他这般犹豫不绝。
“一步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