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娧莫不是在躲什么?”
一路没停歇的追赶,入了喧闹不止的城南大街,清欢终于忍不住开口。
人声鼎沸没有为颜娧带来安全感,被饱含侵略的目光盯随的感觉并未消失,是以路经茶馆,颜娧便丢了包厢银子直上二楼寻找空厢。
清欢没敢问原因,见她如此不安也不敢随意离开,又赶紧跟上脚步进了颜娧挑选的包厢。
一进包厢,颜娧旋即拉下所有支摘窗,将随后来的清欢压制在墙板上,冷峻严肃的神情吓得他抬起双掌也不敢动。
僵持了半晌,清欢颤颤抖地想开口讯问,便见青葱般白嫩长指压在唇在线,自然又是什么话都咽下进了肚子里。
室内静默针落可闻,没察觉异样随后近来伺候的小二,甫进门也被颜娧一脚抬脚压制在墙壁上,吓得手中仍冒着烟的茶壶差点掉落在地。
清欢未免落地有声立即抬脚接下,见多识广的小二自然知道误闯了禁区,为了小命也赶忙闭嘴跟着惊恐举起双手。
看着心累啊!
等了许久也未见有第三人,难道真是她精神错乱了?
无奈叹息松了两人箝制,随手抛了碎银子给小二,葇荑迅速划过颈间示意小二惜命。
得了特赦,一句话也不敢吭,小二不断鞠躬哈腰离开包间。
从没遇上颜娧如此紧张,清欢偏头拧起眉宇细细端详良久,迟迟不知该不该开口,深怕开口方纔笔划的无影刀将落在自个儿颈项。
耗着时间也不是个头吶!
只得生硬的咽了口唾沫,以气音问道:“阿娧在等什么?”
依然示意清欢莫要开口,颜娧半开支摘窗,溜转窗外状况,果真见着小二三步一回首的四处观望是否有人跟随,更不停回头查探她所在的客间。
小二两头得了银子开心雀跃得不停感谢隐在店铺旁的身影,颜娧蹙起剑眉,关上窗棂,落坐在窗旁竹椅上轻敲扶手,思索着该如何是好。
承昀远在庐县仍未返回,春来采茶势在必行而先行来到晓夷城,这态势看着的确像是厉煊吶!
能叫她一个眼神便害怕颤栗的男人,多了还得了?
也不是不能应付来人,只是打从心里不愿与他有所接触,本想着有厉耀看着应当不算单独行事,这会儿看来真是服了自个儿招黑能力
眸光淡淡撇了一脸局促的清欢,纤指滑过鼻尖,勾勒了抹不知何意的浅笑,朝清欢勾了勾手指。
这一勾吓得清欢倒抽了口冷气,踟蹰着该不该向前,哪能拒绝?
还不是欲哭无泪地缓步移动,再次气音问道:“何事?”
只手覆上粗旷脸庞,颜娧催动内息施展术法,俩人脸庞在清欢骇得几乎快发出惊呼声的抽气声中迅速变化。
“我、我、我”清欢我了老半天没我出声音,尤其在听得嗓音成了娇媚女声,更是一句话也不敢出声,下意识摸了没消失的家传宝贝纔松了口气,带着哭嗓问道,“阿娧这是作甚?”
“带着我的脸面,随你作甚,一个时辰后,王府见面。”满意地松了口气,颜娧欣喜地摸着自个儿脸庞,暗自庆幸带了清欢入城。
请清欢顶着她脸面出去晃一圈,正好能查出那双眼神来自何人,也圆了清欢想喝酒闹事的心愿不是?
扬起舒心浅笑,拍拍清欢荏弱纤细肩背,颜娧鼓励说道:“去吧!好好兜兜圈,松快松快。”
顶着这张脸面还能跑哪儿去?
平时只有他阴人,何时有人能阴得了他?
又是自个儿半路找来的妹妹,除了认还能如何?
含泪步出包间前,又再次回望眼里尽是鼓励的颜娧,不得不勇敢迈出脚步。
心里自知定是惹上了什么无法言喻的麻烦,得借他的皮相一用。
可是也得给他点心里准备啊!
正想开口问问该去哪儿,便听得她以自个儿低沉嗓音提醒说道:“西市大街有君子笑,顶着那张脸面可以放心尽情吃喝。”
“我谢妳啊!”只差没有搥胸顿足,清欢除了无语凝噎,外加心在淌血。
反正也得出了这茶馆方能知晓究竟发生何事,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怕个啥劳子?
目送清欢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随即半掀窗棂查探躲在不远处的人影。
不得不说她那张脸面着实招人侧目,尤其清欢又蓄意张扬地吸引众人注意,着实难以忽视吶!
在清欢身影隐没在东市转角,隐没在店铺角落,身着一袭月上山涧绣面直缀的男子,终于堂而皇之的闪出身影,快步循着暗卫指引而去。
那邪佞狂妄的神情不是厉煊还能是谁?
原以为梁王不会涉及两王纠纷,想来还是大意啊!
未曾想竟会派遣厉煊前来晓夷城一探究竟,还恰巧她就在此地。
瞧着那势在必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