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来人终于有了动摇之色,颜娧鬼面底下勾了抹浅笑。
王二已然清楚企图已最少兵力拿下冀州城根本是作梦,赔了大半军士染上疫病不说,疫病入城南许久也未见有患病消息传出,一切就如同石沉大海。
一事无成回到南楚之过,原本拿下冀州城这事儿便能揭过了,如今什么都没有成又损了兵将,更难交待了。
“王将军心中所想,不过安全返国,我想应该不难,只看将军选择如何返国了。”颜娧藕臂轻靠于膝,倾身问道,“端看将军如何选择。”
不得不说裴黎两家掌控下消息来得就是快!
从王仑进君子笑开始,从军简历便被整理好送达包间,只因系出寒门,家中行二,长期以来便被关纬欺压至今,军功封赏一概都赏给了关纬独子。
数年来进攻南境高山险恶之地亦是如此,给王仑的封赏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身为副将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关纬独子都已有封号的绥边将军,而他仍是偏将军。
如今这趟有功无赏,打破要赔的战役,真要挑出个人来背锅,佐不过又是王仑得扛。
老天愿意饶了冀州城诸多百姓一命,为她送上这号人物,不感谢都不行吶!
一声王将军,叫刀口舔血过日子的王仑嗅出了生存的契机,瞧不出鬼面底下神情而不可置信的抬眼,这时有人要送他一条路?
能够知晓他身份之人又是何人?如今的他还能挑什么?
颜娧取下鬼面勾着一抹淡笑问道:“瞧着王将军意思,是愿意了?”
“呃”看清了鬼面下之的俊逸少年,王仑愕然无言,心里冒出诸多无奈苦痛,凝眉叱喝问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能成何事?”
听着事事分析清楚,看似充满希望,怎奈竟是一场空,亏他一腔热诚全都付诸东流
“这不捉了你,还问了你?”颜娧全然没有被讪笑的郁闷。
女装的她时常被认大了年纪,男装的她被认小了年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挺习惯!
“”王仑顿时无言以对。
说得十分在理,擒住他就够了。
颜娧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鬼面,偏头问道:“想来王将军也清楚,此次返楚大抵又是您得负责此次失败,不如由傅同知为您写这份奏报,如何?”
王仑又是不可置信的眼神回望,若非今日进城是完全不在计划内,都已经怀疑是否被监视许久?
见王仑没有立即回答,颜娧又添了把柴火,惋惜说道:“王将军也老大不小了,难道甘心屈居关纬将军门下,顶着偏将军终老?”
这话完全疙瘩了王仑,眼里尽是灰涩,如鲠在喉的问道:“什么条件?”
“烧了那些尸体就地入葬,染疫军士妥善医治,关纬随将军处置。”颜娧眼里闪过促狭,打趣说道,“以兵败铩羽亦是冀州功臣返乡,全交由将军作主。”
“你说的这话,又有谁能作主?”如此提议王仑自然心动,长年被关纬压制的不悦早已冒尖,如何平复得了?
只是一旦他真将疫病源头扫平,谁能保证真能获得嘉许?
“我来作主。”
倏地,二楼客厢的花窗被推开,傅惟取下鬼面,身着同知服制,严肃睨着王仑,正色说道:“只稍将军能解决疫病源头,根绝疫病,八百里加急文书,定会在将军返回楚国前到达。”
“嘻”颜娧偏头觑了窗内凛然神色,漫不经心的问道,“大人来得也忒快,怕在下说错话?”
“裴公子说笑了。”傅惟恭谨里饱含着惊魂未定,仍不忘揖礼应道,“下官得知寻到遗物便匆匆赶来。”
“裴公子?难道是寄乐山裴家?”王仑眼里绽着不知名光芒。
这不是陛下极力寻找之人?
一年前伯夷失踪,据说曾在归武山发现踪迹,南楚黑甲卫正愁不得其门而入,如今裴家人自动送上门,真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半瞇着眼,颜娧王者般居高临下睨了王仑顷刻,冷笑问道:“怎么?将军还想再抢一功?”
南楚至今仍寻找着当初带走伯夷之人,更千方百计想混入书舍带走伯朗与伯逍,所幸,伯夷多数待在平安寺随着无观大师研究医理鲜少外出,而书舍又加上了西尧侍卫守护承熙,这些人想趁隙也得找得到隙。
尤其现在又加上了个不能出现于归武山外的厉耿,她自个儿也怀疑,归武山究竟成什么样了?
“王将军可得牢记,贪字不容易写。”颜娧轻转着颈项,慵懒提醒道,“千里送人头之事,能办的可不只您。”
实话说,她喜欢人有贪念,代表着入楚之行,急功近利的王仑指不定能帮上大忙。
“本将唐突了。”王仑收起贪婪神色,讪讪笑道,“本将必定会将傅大人所愿之事给办妥了。”
只要将现下之事办妥了,有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