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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管事远远看着楚风背着老妇跑漕运行,身后跟着一群嚎哭的孩子,本想下楚风,却被他从身旁一跃而过,留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别耽误我赚夫人的赏银!”
这话叫得周管事嘴角抽了抽,一想是姑娘所安排,赶忙拦下嚎哭的孩子们。
“怎么哭成这样?上工的时候还没到呢!”一把揽住八个孩子,还是有点吃力。
为首的泽平哽咽道:“婆婆被坏人带走了......”
“傻孩子!能带回来漕运行还能是坏人?”
这楚风随主子话少?说都没说背着人便跑?
丹汝睁眼看到众人一路追回来漕运行,止了哭泣,反应迅速的跪下磕头,连磕了三下,伏在地上,恭谨道:“丹汝替婆婆谢谢周管事救命之恩!”
周管事扶起丹汝,额头都磕青了。
一个七岁的孩子啊!
他家的孩子比她大了两岁,都没那么懂事知礼。
家里也有孩子,更舍不得这群懂事的孩子无家可归。
所以,一接到这群孩子才会二话不说的帮他们先搭了个小院。
他也跟踪过这群孩子每天中午的去向,因此更喜爱这群知福的孩子。
“你们几个别光顾着哭,先回去小院添柴烧水,让丹汝给你们婆婆擦擦身。”周管事明确下达命令。
“可是工作怎么办?”泽平衔着泪问。
“怎么?没你们几个还做不成事啊?还不快去!”周管事打发着。
不会因私忘公,这几个都是好苗子啊!
几个孩子衔着泪,赶忙往小院的方向去,边走边哭,还得更大声,周管事本想拦下问问又怎么了,孩子们的嚎声里吐出了端倪。
“泽平哥哥!婆婆有救了!”
丹汝哭得啜泣的娇俏嗓音,成功带动了其他孩子继续哭嚎。
这叫远远走来的两人与周管事看得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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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诊治后,仅留下了几帖常备的补中益气汤,老人家因为长时间缺乏调理,造成的身体亏损,只需日后好好照顾,饮食正常,便能迅速恢复。
这夜,颜娧留在漕运行翻看立秋誊抄的纪录,一面等着小院里的消息过来。
立秋从许太医那里抄写了,当初缘生蛊母失窃时,进出大内蛊室的人员纪录,还心细如发的将人员、府邸都做了详细备注,也真是为难了立秋,誊抄了一大本呢!
二十年前的纪录能找出来,已经难能可贵,还能将人员整理得清清楚楚,真是对立秋的记性跪服了!
颜娧翻了一遍纪录,对那纪录上进出最多的,竟是安定公府二房夫人,目前南楚曹太后的堂妹,顿时抚着脑壳发愁。
黎承都有了孩子了,倘若缘生失窃是因为安定公府,她光想到都觉得打从心底发寒。
立秋发觉颜娧停下翻阅,便递上了雨前龙井问道:“怎么发起愁了?”
“姑姑,妳说说,当初黎颖为何会被送去外祖家?”颜娧得先捋一捋着发寒的信息。
“有些日子的事儿了,不过这种嫡女被送去外祖家的状况,宅邸内斗跑不了干系??”
立秋吶了吶,她在誊抄时还没想那么多,被她这么一问,也愣了愣,姑娘这是怀疑安定公府二房了?
是啊!若非皇后允许,谁又能进得了蛊室?何况带走蛊母!昭贵妃白白担罪啊!
这样一来,她全然不懂恭顺帝的心态了。
逼着曹太后交出了百烈蛊母给许后?
怎么看都不太对啊!两母子不该同仇敌忾?
钟家二房在安定公府灭门前半年分了家,免了灭门之祸,可爵位再也遥不可及,宫里的新任昭贵妃是钟家二房的嫡女,太后的侄女没当上皇后,成了昭贵妃,昭贵妃的侄女成了皇后......
颜娧沉思了半晌,呲了声,“姑姑,我还真看不透,恭顺帝演的那出?”
“姑娘没想岔,恭顺帝为了安定公府一案的确与曹太后有了龃龉。恭顺帝幼时经常出入安定公府,老安定公是恭顺帝的启蒙恩师。”立秋忆起了其中关联。
颜娧还真脑壳疼,摀着脸问道:“这恭顺帝与黎颖熟识?”
“一定熟识。”
“那么当初派出去追杀黎颖的不会是钟家二房吧?”颜娧觉着南楚这团毛线球也难理得很。
“这倒没有明确的证据,不过姑娘怀疑得也合理,钟家二房的确想毁掉婚约。”往事就像倒豆子般涌入脑海,安定公府灭门惨案,当时炸锅了好些日子。
“记得让裴谚盯紧揽仙月,谁卖了消息给南楚,一定得翻出来!不然我睡不安稳了。”颜娧难过的阖上纪录。
这群人贼溜着!这些年真的完全没了踪迹,看样子没点诱因不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