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走到了竹棚,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手的黑瘦女人。
也部不对。
女人只是手黑脖子黑耳朵黑,脸还挺白的,煞白。
粉涂太厚了,还不均匀,画了眉毛,不对称,涂了口红,非常红。耳朵上还戴着一对金耳环,真金的。
对咯!
今天是她和树哥的结婚纪念日来着,隆重一下也是应该的。
女人左眼装的是假眼球,不会转。
众人立刻热情地给树哥打招呼。
“树哥!”
“树哥早啊!”
“吃了吗?来吃包子。”
“请坐。”
“汪”
树哥笑得很灿烂,拖过背后的女人介绍道:“这是瓜婆娘,叫王大刚。我是铁她是钢,一天不亲想得慌!”
陈赤赤鞠躬:“嫂子好!”
聂遥不像陈赤赤那么膈应人,笑道:“坐,坐下吃点。”
树哥对王大刚道:“喊人噻!我在屋头啷个教你嘞?”
王大刚扭捏道:“古德摸灵”
赵丽雅方了,啊这
陈赤赤:“摸灵摸灵,大家都摸灵。嫂子坐下摸灵,丫丫,给嫂子拿个包子。”
树哥让王大刚坐下:“吃,都是自己人,柱儿跟我就是亲兄弟,瓜婆娘你客气啥?这三个大明星,那也是你树哥的朋友,来了我们这儿,我当然要罩着他们”
摄像师把镜头对准拿着包子不吃的王大刚,王大刚的眼睛没有焦距,树懒一样慢慢转动身体,躲开镜头。斜眼瞄一下摄像机,又赶紧把头撇开,假装欣赏风景。
树哥一如既往的勤劳,拄着拐来到树屋下,看了看结构,道:“住到这上头得不得遭驴尿冲醒哦?”
陈赤赤被包子噎住:“咳树哥好眼力!”
树哥道:“晚上睡觉把鼻子堵起来就没得事了。”
陈赤赤大惊:“机智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再戴个眼罩完美!”
聂遥咳嗽了一声,暗示陈赤赤不要讽刺树哥。
树哥谦虚一笑,抬手就去拍驴屁股。
啪!
“昂嘶流氓”
驴尥蹶子,一脚踢在树哥腰子上。
邦
“哼”
树哥身体往后一歪,单腿踉跄几步,最后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稳,略显优雅。
四个艺人惊呆了。
王大刚还在欣赏风景。
树哥尴尬一笑,捋了捋发型:“这骚腊畜生还有点儿腼腆嘞,屁股都摸不得嗦。”
“昂”
驴箭步后冲,想要再尥一蹶子,奈何被绳子拴住,够不着。
树哥吓得蹦跶几步,心有余悸的干笑道:“这驴害羞了。树哥是体面人,不跟你计较!”
不愧是我树哥,连怂都怂得这么理直气壮。
所有人都看到了,树哥拄着拐蹦跶回来的时候,独腿都在发抖。
这回,连聂遥都忍不了,跟着陈赤赤一起吭哧吭哧笑起来。
李铁柱率先吃完,回屋拿出树哥赠送的驴蹄铁和方头钉,又去简易厨房拿来菜刀。
“遥哥”
“开了开了。”
“不是,我不上网。我是说你带来的这把菜刀阔以哦,又是砍竹子又是刮树皮的,居然还没有变钝。”
“八百多,你以为呢?”
于是,李铁柱拿着价值八百多的的菜刀走向拖拉机,驴吓得惊叫。
李铁柱把它牵出来,肚子绑在一棵松树上,安抚了一下驴:“莫怕!拖拉机你莫怕!不是要杀你,是给你穿鞋子。”
树哥在一旁充当技术顾问。
李铁柱把驴的后腿拿起一只,抱在怀里用菜刀削蹄上的角质层。
有蹄类动物的构造很神奇,它们不是用脚在走路,而是用指头在走路,或者说用指甲在走路。
牛羊马驴的蹄,实际上都是指甲,不同的是,大多数有蹄类动物是两个指甲,而马、骡子和驴只用一个指甲走路,其他的都退化了。
李铁柱小时候给马和骡子钉过马蹄铁,但没钉过驴掌,原理都一样。好久没有实操了,李铁柱有点生疏,好在有树哥现场指导。
“削平,削平,这刀钢火好嘞”
“不忙钉驴蹄铁,先把四个蹄都削平,看看高度合不合适。”
“哎!又后腿高了点,再削点。”
“牵出来走一哈,可以可以”
“钉嘛!钉子斜一点,再斜一点,对头,对头!”
驴蹄铁除了小号一些外,跟马蹄铁没有任何差别,都是形,左右各三个钉孔。
方头钉长得像蝌蚪,不过脑壳是个正方体,头大钉身小,质地也很软,从钉孔斜着钉进驴蹄里,再从侧面的驴蹄角质层钻出。
再用锤子把钻出的铁钉尖捶弯,贴着驴蹄,这样六颗钉子就完美的固定住了驴蹄铁。驴蹄铁可以保护驴蹄不受尖锐石子儿刺伤,六颗方头钉又有防滑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