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下的胸脯、大腿则被剜去了肉,被残兵们扔在釜中烹煮。
而一旁的草地,还坐着一个才两三岁大的瘦弱婴孩,在无力地哭着,他亲眼目睹了母亲被杀死的一幕,虽被吓得够呛,但还是止不住抽噎。
这惹得正饥肠辘辘在等待肉熟的残兵愤怒地拔刀指向他:“别哭了,我不杀孩童,勿要逼我!”
“让他与其母团聚也不错。”有人如是说,舔着嘴唇,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在吾等腹中团聚。”
“人市对菜人有种说法,妇人年轻的叫下羹羊,老瘦男子叫饶把火,小儿则呼为和骨烂,最是好食……”
说着竟走了过去,但不等他将沾满鲜血的伸向那孩子,巨毋霸就一声怒吼,大步冲了过来,手中的棍棒直接将残兵挑飞出去,砸到了正在沸腾的釜灶!
其余几人这才愕然之下,开始抓起残破的兵器围攻他,但却被巨毋霸三拳两脚打趴下。
最机灵的一个,注意到一旁扶着墙,愣愣地看着眼前一幕的王莽,立刻冲过去,想抓了这老儿做人质。
却不料巨毋霸夺了旁人的断刃,猛地一抛,径直将这残兵钉死在墙!
片刻功夫,五六个残兵死了一半,剩下的地哀嚎不止。
“可怜啊,给她盖罢。”
王莽解开自己裹身的毡衣,让巨毋霸盖在那个惨死不能瞑目的母亲身,又走进了那个依然在原地抽噎的孩子。
老王莽本想说点什么,白胡须颤抖着,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伸出去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没往孩童的头摸,更不必说将他抱在怀里。
他悲天悯人,却是救世主式的
“是田翁么?”
一个被巨毋霸废了腿的赤眉残兵挣扎着抬起身子,竟认出了王莽来。
而王莽也认出了他,这不就是前几日,被巨毋霸在路截住,却发现他们没有半点粮食的赤眉残兵么?
老王莽很是生气,仿佛又成了赤眉军的道德老师,指着他骂道:“赤眉,是古仁义之兵,只杀豪贵,不虐百姓,如今怎竟成食人禽兽了?”
“吾等也不想如此,但饿啊。”那赤眉残兵哭嚎着说道:“先前,田翁和巨人要抢吾等的吃食。”
“吾等再抢更弱者的吃食。”
“彼辈没有吃食。”
“吾等为了活下去,就只能将其吃掉!就算不吃,这母子被遗弃,她腿脚还有毛病,迟早会在荒村里饿死。”
与王莽期盼的世大同相反,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不同,没了对乐土的信仰,又失去樊崇这根脊梁的赤眉残兵,和普通的流寇盗匪已无区别。
不,他们已经不再是人,而是一群野兽,一群鬼怪了!
但这赤眉残兵还觉得自己冤枉,拍着自己胸脯道:“汝等也饿一饿,到了实在撑不住时,这人,究竟是吃,还是……”
他的争辩戛然而止,却是被巨毋霸举起一块村里洗衣用的石头,砸烂了脑袋!
王莽心中满是悲凉,战乱导致生产停滞,积蓄的粮食越来越少,人食人,这几乎是必然的结果。所以王莽才努力帮助樊崇,想要通过分地,重新组织生产,就是希望能阻止这些悲剧,但第五伦,没给他时间啊!
正在这时候,外头一阵急促的马蹄与脚步声传来,一众骑从和全副武装的步卒冲入村闾,将二人围在中间。
而后进来的,是一位头发灰白的豪强,却是昨日给他们饭吃,被巨毋霸说成是“好豪强”的人,如今却成了带路党,指着巨毋霸和王莽道:“吏,就是这二人!”
来者正是绣衣都尉张鱼,他们跟着前锋直扑楚丘亭,才得知王莽已逃的消息,又到处搜索,目标锁定在巨毋霸身,像这样高大的巨人实在少见,再加与白发老翁的组合,只要有人见到,必然印象深刻。
看着村闾中的光景,张鱼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朝警惕的巨毋霸拱手道:”巨将军,当年我追随魏皇身边,有幸见过几面,如今魏皇听闻将军在河济,特令我邀约。”
一边说,张鱼的心思却不在巨毋霸,只盯着他身后的老王莽,王莽竟也不怕,扬声道:“逆臣第五伦,不来迎驾么?”
这是找死啊!换了别人,张鱼定要他尝尝绣衣都尉的烈手段,此刻却只能道:“陛下在济阳等待……田翁。”
虽然心中不满,但面对弓矢和戈矛,王莽还是一比手,让巨毋霸用拖舆拉着他往外走,只在离开前对张鱼道:“且将这妇人好好葬了。”
“还有那孩童……”
还拿自己当皇帝呢?张鱼都被气笑了,这王莽,果然不是一般的亡国之君。
给张鱼带路的坞堡主倒是自告奋勇:“我可收留这孩童。”
“保他不愁吃不愁穿,长大了,他可以做我家的奴婢。”
王莽闻言后,猛地回头,勃然大怒,指着那坞堡主鼻子道:“先前吾等还当你是个好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