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的控制也更加细致。
反观对面号称“骑术最佳”的陇右良家子骑,虽然同样阵列严整,但选择了更容易执行的“易战”松散阵型,间隔更宽。至于充当辅兵的仆从骑就更差了,开始快跑后便稍稍显出了散乱。
双方距离更近,甚至能看清对方脸的神色,耿弇挥下了旗帜,各队中立刻一声剧烈的唢呐——伍皇帝管这种新式乐器叫“冲锋号”,它确实能在嘈杂的战场掩盖一切声音!
甚至盖过了对面的隆隆鼓点!
但唢呐的尖锐只能维持一瞬间,接下来,战士们耳畔,只剩下两军对冲时,犹如奔雷的马蹄声!这时候你哪怕张开嘴怒吼以壮胆气,也只能听到一阵寂寥。
并州兵骑前排骑队,原本竖立的长马槊纷纷放平,紧接着是第二排的矛戟。
只来得及眨眼,或者连眨眼都不及,他们就已经和疾驰而来的敌人撞在了一起!
两边骑兵如两头庞然巨兽相撞,世界变得一片混乱,这一瞬间也不知有多少马槊和矛头刺入男儿胸膛,良家子骑祖传的铠甲也挡不住如此疾速的冲刺,槊头戟尖卡在甲中,鲜血喷涌。亦不知有多少人滚落下马,被更多马蹄踏为肉泥,到处是哭爹喊娘,到处是惶恐害怕,后面的人却依然要继续相撞!
杀人和被杀只在马身交错的一瞬间,甚至都来不及思考武器的角度,个人技巧、骑术都是次要,最关键的很可能是运气和勇气。
这时候,因有马镫之利,才敢于结成“险战”骑阵的并州兵骑优势便显露出来,他们的密集阵列也犹如一根锋利的矛,将敌阵中央捅开了一个大窟窿!
千骑对两千骑,阵列其实是很薄的,前排在相互冲击中错身而过,等降下马速后,已经冲到了方才敌人所站的位置。
而后排的骑兵速度没那么快,则更多地驻马交战在一起,这时候,陇右兵的优势期便来了,他们毕竟人多,两翼开始向中央包夹,想要依靠人数,在混战中取胜。
可并州兵骑准备显然更充分,铁钝器派了用场,良家子骑甲胄虽厚实,普通的环刀不借助马速,不一定能破甲,但铁殳可不管这些,猛地砸下去,甲没事,底下的骨肉就不一定了!随着铁胄一点点变形,不少良家子骑也昏死跌落下马。
更多的,则是环刀对环刀的白刃交战,拥有马镫和高鞍的并州兵骑依然占尽优势,而对面注意力不仅要在手,还得时刻加紧马腹,这畜生一点乱动就会让你失去平衡。
就在双方陷入混战,眼看就要僵持下去的时候,方才冲阵与敌骑交换阵地的陇右骑回过头来,寻找让己方损失惨重的敌人,这时候才发现,并州兵骑前两排,所剩的那一百余骑,在冲过鹤翼阵后,竟没有按照规矩,调头再战,而是径直向前迈进!
是胆怯,是逃跑么?
不!
陇右骑们惊恐地注意到了这点,随着那一小撮骑阵中,重新猛地竖起耿弇的大旗,白马将军身着鱼鳞襦甲,跟着部队一起冲过了敌阵。这一百余骑在他带领下,置身后强敌于不顾,竟朝远方数里外,预备队尽出后,孤零零只剩数百人保护的隗嚣本阵挺进!
“不好!”
一时间,战场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这支疯狂的骑队身,隗嚣发现这点后骇然不已,陇右骑被并州骑缠住脱身不得,忠诚堪忧的羌胡骑面面相觑,还在犹豫是否要去追。
而在南山指挥士卒,已经将陇兵撵过溪水的吴汉,则眼睁睁看着小耿的旗帜在陇右的黄土地逆风而行!
“好家伙,我当哪来的援军,原来是你!”
吴汉愕然,接下来的第一反应却是:这小耿将军,抢功抢到这来了!
他顿时勃然大怒:“隗嚣人头是我的。”
吴汉一脚踏入已被陇、魏兵卒尸体堆满,几已断流的溪水中,再砍死一个陇兵,怒喝道:“敌已丧胆,诸君随我再冲一遭,直击隗嚣旗下!”
“陇右良家?并州兵骑?呸!”
“虽然老吴现在无马,可天下第一突骑,仍是渔阳突骑,是我独立师!”
……
PS:还是只有一章,明天结束会议回家,就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