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30章 东北易帜  新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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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攻之,箭矢如雨点射进营中,士卒多有死伤。但耿纯勒令部众,坚守不动,选出敢死队二千人,都手持强弩,各著三矢,令他们轻骑潜行,绕入贼兵背后,齐声呼叫,强弩并发,贼众惊走,耿纯追击,大破贼兵。

可一旦到了反攻阶段,就经常犯迷糊。

如今景丹病没全好,耿纯也伤了肩膀,是该将养几年,既然二人进取不足,那就用他们来巩固刚拿下的地盘吧。

也是在下曲阳城,第五伦见到了后景丹来拜见自己的上谷耿况,这次会面,让第五伦心中差点产生怀疑。

“耿弇真是你亲生的?”

在第五伦想象中,耿况应该是耿弇的中年版,否则怎么能教出这么锋芒毕露的儿子来?

然而等耿况谒见时,第五伦却发现,老耿却是与小耿截然不同的人,虽然步履矫健,但神态却慈眉善目,言必称清静无为,与传说中那位镇守上谷十年不失,一度带着幽州突骑打得乌桓不敢入塞的郡守全然不像。

耿况说话也很慢,对第五伦简要叙述了一番他的经历:“老臣在汉时以明经出身为郎,又随安丘丈人学”

他所说的,乃是汉成帝时的名士安丘望之,修的是残存的道家之学,著,汉成帝以其道德深重,尊为宗师,派人聘请,安丘望之却宁可游于民间学医。

此人与招摇撞骗的方士不同,腹中确有学问,耿况居然是他的弟子。

于是耿况很有资格说这句话:“老臣恬静不求进宦,只想好好钻研安丘丈人之学,是王莽不识人,非要我来做边地郡守。”

对他在上谷的政绩,耿况也很谦逊:“十年而无寸土之扩,勉强保塞不失而已,惭愧啊惭愧,老朽哪会打什么仗啊!”

耿弇善战?那是自学的,跟他无关。十年间幽州突骑扩充了一倍?此乃寇恂、景丹协助治理得当罢了。

反正耿况就一副四十多岁想退休的架势,恳请魏王准许他离开边塞,回茂陵老家,养老去,天天读,逗孙子,这神仙日子上哪找去?

但耿况越是求退,第五伦就越不肯将这位闲置,国家缺少人才啊,只琢磨着找个合适的位置让他再干些年,太守?太小了!

时间进入一月下旬,幽州的战局也宣告结束,来自渔阳的王梁也抵达南方,向回到巨鹿的第五伦禀报了北方情形。

原来,上个月右北平突骑听从了王梁的游说,派兵交给吴汉的部下盖延,南下击蓟城,上谷偏师也在进攻涿郡。正月,随着冀州战事结束,刘子舆枭首传于各地,北汉涿郡太守名为张丰者宣布“起义”,诛杀了广阳王刘接,旋即蓟城投降盖延,如此,幽州南部遂定。

幽州北部的辽西、辽东、乐浪地广人稀,虽都是新莽太守割据,但实力逊色,也都接受了王梁的劝降,陆续派了人来上表纳土,算是“东北易帜”了。

第五伦遂让张丰继续留任涿郡太守,以王梁为上谷太守,寇恂为广阳太守,盖延为渔阳太守,加上在魏王身边效命,已经封侯的吴汉,一个“幽州系”赫然形成。

这些人要么是有本事的文武,要么是手中依旧有兵卒,不会轻易心服空降的官守,第五伦需要一个熟悉幽州的人镇守。

既然耿况一心求退,不肯再碰兵权,曾经在上谷任职的景丹,就成了最佳人选!

第五伦遂让景丹以前将军身份,赴任幽州刺史。

魏王已取消州牧,恢复刺史,并将职权提至“真二千石”,秩禄高于太守,与司隶校尉及九卿等列,除了督查各郡外,也统筹民事,协助各将军。

但这就意味着,景丹“御史大夫”的职责要卸下了。

第五伦亲自召见景丹,加以宽慰:“孙卿会觉得这是惩处远放么?”

“臣岂敢有怨望之思?”

在景丹自己看来,他进攻上党、太原,仗打得不够好,这次东征更卡在了井陉,西路军成了最拉跨的一路,就算真惩罚他,也合情合理。但魏王看在旧谊,却照旧因其劳苦给了加户。

既然是官僚帝国,而非世卿世禄,就没有一个位置坐定,干一辈子不能挪的道理。

第五伦对景丹抱予厚望:“幽州诸郡虽归顺,但辽西辽东等郡只是名义归附,渤海郡还有铜马残寇手中,作为刺史、将军,可谓兼顾军民两事,卿任巨重啊!”

而冀州刺史一职,第五伦安排了邳彤担任,左丞相、后将军耿纯名正言顺,常驻北京邺城,统筹河北军政。

“并州文有郭伋、武有小耿冀州武则耿纯、文有邳彤幽州则是景丹及盖、王、寇等人。这三个州,就算我不亲自盯着,也能勉强运转了。”

不指望苦陷战乱许久的三州能立刻给自己创造兵源、粮食的价值,但起码不要三天两头告急添乱,如此足矣。

至于另一位投诚之人李忠,第五伦念在决战前夕对刘子舆性格准确的判断,让自己料敌从宽,间接协助了魏军,遂赏了个大夫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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