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前队大夫甄阜,共灭绿林新市兵!”
窦融一万个不想去,哭丧着脸,只顿首道:“下吏不知兵,唯恐不堪重任啊,辜负了将军厚望啊。”
严尤说道:“周公还是如此谦逊,你还不知兵,谁知兵?第五伯鱼与我往来书信中,可没少盛赞你在塞北时的勇锐,有大将之才也。而我观周公治军甚严,疫病来时还能分营而守,故幸存者多,我能倚仗的,也只有你了!”
他又意味深长地叮嘱窦融道:“南阳多豪强大姓,我最担心的是彼辈会指协助绿林,周公北上后,要多派人宣扬绿林贼在江夏屠城掳掠之事,尤其要讲讲彼辈为了粮食攻打坞堡,残灭著姓的事迹。”…
“谨遵将军之令!”
窦融只好应诺,只在心里暗暗骂那个在皇帝、严尤面前拼命吹捧自己的同行:“第五伦啊第五伦,我与你何仇何怨?”
倒是严尤,在安排好这一切后,又感觉到身体一阵恶寒,他的病还没好透,此时仿佛透支了全身的气力,又只能无奈地躺着将养了。
在兵权谋层面上,他已经做到最好,但具体结果,还得看岑彭与窦融怎么打,只能看天意了。
只在满心无力之余,严伯石忍不住暗想:“若是伯鱼在此为我助力,该多好?吾等一旦得到陛下信任放权,或许,当真能够挽救天倾!”
……
八月底的前队郡宛城,李通兄弟也在时刻着绿林军的动向。
南阳第一大姓的眼睛和耳朵遍布全郡,他们家那些打着经商名义的车骑往来南北,比官府驿骑还频繁,还要快,李通让堂弟李轶一有事就禀报。
这日入夜时分,李通正难以入眠时,李轶突然叩响了李通的防备,说有急事要报。
“莫非是随县陷落,绿林北上了?”
随县周边本就有许多穷佃户,连续几年干旱,日子过得艰难,如今乘着乱兵过境,也纷纷加入绿林军,他们人数是越来越多了,而随着南阳扰动,豪强们也开始担心起未来。
若放在太平世道,或者任何一个正常的王朝,他们肯定会协助官府将这群穷鬼剿灭,可这大新……眼看已摇摇欲坠,对待豪右们也不好,去年还乘机勒索,要南阳诸姓出军粮,惹了众怒,而王师军纪也一言难尽。
是继续相信王师能保护他们,在绿林北上时一起完蛋,还是依靠自己?这便是李通踌躇的事。
李轶说道:“绿林攻城乏力,随县还在苦苦支撑待援,弟今夜是收到了一些新消息。”
“兄长可知平林廖氏?”
李通想了很久,才想起那是随县平林乡的小豪强,地不过万亩,徒附不过数百,身处穷乡僻壤。这种小户人家,想要来拜访他们兄弟时,李通都是不太乐意接见的。
可就是这样的小豪强,却干了一件大事。
李轶道:“廖氏家主廖湛起兵了,聚合了千余人响应绿林军,自称平林兵,号将军,如今已加入了绿林军!”
这确实是个关键的消息,如此看来,绿林对主动加入他们的豪强武装,还是持欢迎态度的,通过响应绿林来保全宗族产业不被贼兵损害,倒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而前队郡对新室心怀不满,随时准备在绿林北上时加入的,又何止是平林廖氏呢?
李通立刻问道:“舂陵刘伯升,有何动静?”
蔡阳县就在随县左近,绿林一旦破随,舂陵首当其冲,如果说宛城李氏还有时间考虑,那么舂陵刘氏,已经是火烧眉毛了。
李轶也盯着那边呢:“虽然我家的人难以进入蔡阳,但据上个月的消息,绿林刚到南阳境内,刘伯升便以保护乡曲为名,聚合了上千徒附宾客,而当地县宰竟听之任之。”…
废话,县宰估计还指望刘家保护他呢!
李通陷入了沉吟,半响后才对李轶说起一件旧事:“父亲数月前从常安写信过来,里面提及了一个谶纬。”
李通的父亲李守,和他一样是大高个,在常安左国师公刘歆的宗卿师。随着国师失宠,也越来越难混,但亦能接触一些传闻机密,告知儿子。
“父亲提到的谶纬,却是与吾等一个熟人有关。”
“谁?”
“第五伦。”
“原来是这小儿曹。”听到此名,李轶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第五伦难缠的家伙,去年可将他家狠狠敲诈了一通,被迫送了几十个熟练铁工。
李通道:“第五伦平定了魏成的叛乱,斩捕了李焉,那李焉与宾客密谋反新复汉,还写了一些谶纬,其中有两句,我最为在意。”
“一句是荆楚当兴,李氏为辅!”
李轶眼睛都亮了,那岂不是……
“还有一句,刘氏当复起,李氏为辅!”
李通笑道:“依我看,这谶纬应的不是赵魏之李,而是南阳之李啊!”
“如今四方扰乱,新室且亡,汉当更兴。我纵观这南阳刘姓宗室,唯独舂陵刘伯升泛爱容众,可与谋大事!”
李轶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