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走马的同时做出反身挽弓施射的技艺,若能坐拥三四百骑这样的精锐,第五伦的部属恐怕要被放好一会风筝,伤亡惨重。
只可惜大多是从各部落临时召来的牧民,他们从对面的无畏冲锋中感到恐惧,现在只想带着战利品回家。
但方才渡过时浅浅的西渠,现在宛如天堑,跑得太急的胡骑在斜向下的沟堤摔得人仰马翻,而渠宽达三四十步,水没至马腹,根本无法快速通过,只能涉水缓缓而行。
聪明点的已经沿着堤坝朝两侧驰去,但他们旋即被一队骑从狠狠撞,却是万脩奉第五伦之命,带着会骑马的士卒,利用从百姓中征得的马,客串了一把骑兵,与这小队匈奴人纠缠在一起。
而大多数胡骑,只盲目地往沟渠里挤,一时间西渠像是下饺子般。
虽然跑得早的胡人纵马跃了西渠西岸,但大多数人还在和渠中泥泞做斗争,来回践踏使得渠底泥巴松软,马蹄陷在里面,正焦急之际,猪突豨勇已至渠边!
三百步,将近四百米的冲刺让所有人气喘吁吁,但这场追逐让猪突豨勇们看到了匈奴人也和自己一样胆怯、惶恐,比盗寇好不到哪去。他们只以惯性从渠边一跃而下,冲入毫无秩序的匈奴人中,开始了毫无秩序的乱战。
等第五伦气喘吁吁赶到沟渠边时,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胡人和猪突豨勇在渠中开始了一场大乱斗,匈奴人骑在马,拉弓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拼命挥动手中直刃刀往下劈,却只砍在刀盾兵的木盾。
而矛戟兵乘机赶到,利用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举着长矛像戳树成熟的鸭梨一般,将困在马进退不得的胡人一一捅落下来。
臧怒带着材官弩兵旋即抵达,跪在堤坝弦,举弩,瞄着登对岸后试图挽弓反击的匈奴人就是一阵攒射,五十步距离内,胡虏几乎是中者便倒,只能哀嚎着抛弃同伴撤退。
而第五伦则被亲卫们挡着拦着,连水都不让他下。
最后嗷嗷叫着扑到渠中加入战团的,是蒙泽所率的轻侠少年们。这群热血儿郎,将两日来流离奔逃所受的气,全撒在狼狈匈奴人身,痛打落水狗。
他们装备不行,农具折断,便用小刀戳,用牙齿咬,蒙泽在兵刃不慎脱手后,更将一个胡人骑在身下,捏起拳头狠狠往他脸砸!然后揪起这些异族人的辫发,按在水里直接溺死!
当这场毫无章法的战斗接近尾声时,菜鸡啄已经死另一只菜鸡,站起身来抖着身的水珠,昂首高鸣!
原本还算清澈的渠水被搅得浑浊不堪,死人、死马横于沟中,仿佛筑起一道尸体组成的堤坝,使得自秦朝以来畅通两百年的北地西渠为之不流!
但现在不是收拾战场的时候,远处仍有胡骑的影子,第五伦只能吆喝猪突豨勇们劝住杀红眼,仍对着死去胡人挥拳的蒙泽等轻侠少年,扶着受伤的袍泽先撤,他则将乱糟糟的士卒组织起来,在西渠以东两百步内重新列阵,清点伤亡,战死十余人,伤者数十,多是跑太猛摔得鼻青脸肿。
“壮哉!”
全程连鞋履都没机会湿,就操弩射了几箭的第五伦看着士卒们,感慨道:“汝等被称之为猪突、豨勇,比喻野猪,见敌悍不畏死,直到今日,才算做了回真正的勇士!”
五百余人中,只有数人害怕到脚抽筋,不跟着冲锋被第七彪所斩,冤枉不冤枉另说。
罚的该罚,赏亦不能落下,朝廷的赏赐,那是空口承诺,第五伦这“男“爵的封赏都没落实呢,更别说普通士卒了,难怪新军对立功毫无兴趣。于是只能由第五伦出血,除了承诺回到驻地杀羊犒劳士卒外,还答应在扩编时,让今日立功的士吏升官,每个月多分口粮菜食,以后有人与当地的姑娘成亲,第五伦拍着胸脯承诺,会替他们付聘礼钱。
这时候,满身血污泥巴的蒙泽跟着万脩来拜见第五伦,二话不说,先对他下拜三稽首。
“若非将军,渡口必然无存,蒙泽今日也要枉做胡虏箭下鬼,不被射死,也要憋屈死。”
“吾等廉县、灵州的轻侠儿郎商量过了,愿加入将军麾下。”
“我不是将军。”第五伦看着蒙泽,一般来说,轻侠无赖儿他是不肯收的,宁要老实巴交的奴隶、矿工、农夫。
不过今日不同,蒙泽等证明了自己的勇气,更何况,虽然第五营现在已得了特武人的信赖,可黄河以西的三个县,却尚无基础,今日渡河而来,百姓们提防胜过喜悦,确实需要一些西岸籍贯的人手加入。
但蒙泽这小子得寸进尺,进一步向第五伦请求,既然匈奴人原来如此羸弱,不如第五营以他们为前锋,一举收复家园!
第五伦却只笑道:“渡口处的百姓中,有多少像你一样,愿意调头反击胡虏的人?”
蒙泽迟疑道:“方才一起随军杀虏的有数十人,但先前一起在渠边阻拦胡骑的有数百……”
第五伦让人给他一套甲胄:“你去问问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