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 什么决定脑袋  新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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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铁贵啊?”

“当然……是铁贵了。”

第五伦哑然,知道自己有些仓促了。

豪族最恨新朝的两个政策,一个是王田私属令,让想要获得更多土地、奴婢的他们被限制住了胃口。

其次就是五均六筦,伤害的可不止是小自耕农,地主豪右也深受其害。且不说盐、酒,光铁一项,就垄断了生产工具的来源。

铁从开采到铸造再到售卖,都由官府包办,当然,定价也全由官吏们决定,贼贵。这俨然是手工业剪刀差,一种隐形的重税,新朝倒是达到“不加赋而国用足”,能支持对外战争,但豪右却恨得牙痒痒。

也难怪汉朝时,天下贤良文学一次次请求废除盐铁专卖,这确实是地主和平民共同的希望。虽然对底层庶民来说,这只是官府割韭菜还是豪右割韭菜的区别。

若是精神刘家人、王家人,还能呵斥这是地主阶级不顾国家利益的贪婪和短视,可他身为地主家的傻孙子……

第五伦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嘿然而笑。

“那句话真对啊。”

关东的豪强天高皇帝远还能无视法令,第五氏身在关中,却不敢太过违逆。自己找矿开采冶炼?不说第他小家小户根本没这财力,估计刚建起铁炉,就被官府一锅端,全家老小沦为刑徒一起上路开发边疆去了。

如今想造新犁,新鲜出炉的铁块肯定是搞不到的,只能从县里铁官处购买成品的铁器,回家后自己熔了重铸才行,一来二去,成本自然更高了。

此事只能暂时作罢,好在第五霸绝非冥顽保守,只是希望孙儿多了解这世道艰难,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他与第五伦说好了,先让匠人和奴婢用硬木制作些曲辕,家里的直辕犁若是坏掉,也不修补了,就将铁熔了做成犁刃包在曲辕上,慢慢更新换代,咱也别想着一口吃成胖子。

第五伦颔首,但又有了另一层忧虑。

“既然铁这么难搞,以后要想制作囤积兵器又该怎么办?”

……

到了八月中旬时,第五里的秋耕全部结束,就到了播种环节。

作为吃稻米长大的南方人,第五伦对麦子确实不太懂,发面烤饼什么的就更不会了。

再加上本县地处关中腹地,早在前汉时就经过赵过、氾胜之领衔的两次农业革命洗礼,精耕技术已十分先进。什么代田法区田**番上阵,堆肥沤肥也都有了,少有第五伦能置喙的地方。

他甚至看到第五霸大手一挥,让人将仓库里的“播种机”扛了出来,在自家那五十顷地上使用。这东西叫“三脚耧车”,是汉武帝时农官赵过的发明,还是要靠牛在前面拉,一人在后面手扶耧车,往耧斗里撒麦种。一天就能播种一顷地,且撒得十分均匀,不会造成浪费。

第五伦只建议了“麦豆间作”,这种学过初中生物的人都有的常识,这是他想到的“开源”法子之一,或许能在来年稍稍增加亩产。

“太慢了,还是太慢了。”第五伦知道,不管是曲辕犁还是豆麦间作,对收成带来的增长并不会立竿见影,还不如简单粗暴加租多收那三五百石。

且作物生长自有规律,得等到来年才能收获,他又有几个来年去做准备呢?

如此想着第五伦反而乐了,他好像知道,如何筹粮筹铁最快了。

“能一本万利的法子,都写在刑法上啊!”

前世当然要做个守法好公民,可在新朝,这些该死的法令限制,却逼得第五伦有违法乱纪的冲动。

直到播种完引水时,第五伦才又有了用武之地。

第五里就在成国渠边上,沟渠从闸口将水引过来,再分入各阡陌地块,他看到农夫们多是用桔橰、辘轳取水,效率很慢。即便是第五氏本家的五十顷大田,用的也是类似龙骨水车的器械,得靠人力去踩。

今年是来不及了,或许赶在明岁春耕前,可以做点筒车之类的水利器械,但那得去县城里请比较厉害的木匠来才行,第五伦主意虽多,但动手能力挺差的。

这天,第五伦正带人在沟渠边寻找合适的架车地点时,他的伴当第五福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小郎君,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

“争……争水!”

正在汲水的农夫们一听就炸毛了,将木桶一扔,握着扁担就问:“谁,谁敢跟第五里争水!看吾等不将他打死!”

不是他们吹嘘,在第五霸这个老兵头带领下,要论械斗,本乡无人是第五氏对手。

“不是。”

第五福连忙摆手,指着西边道:“是第六氏和第七氏争水,打起来了!”

……

“早说啊,别人争水,关吾等什么事?本里与他们两家,又不共用一条支渠。”

第五里的农夫们一听,将扁担又扛回肩上,说说笑笑的走了。

倒是第五伦若有所思,唤了几个徒附和族丁,随他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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