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是安哥哥送你的吗?”捏着衣袖的手指泛白,怒火中烧,面子上还要装着无事。
“是啊!方大哥说这对玉镯是他特意留着送我,说我的手腕又白又细,这对玉镯最适合我了!”
薛娅楠俏脸泛红,羞涩地低下头,右手抚摸镯子,嘴角上扬。
“胡说!”薛昕楠一掌拍飞茶杯,怒气冲天,“这是安哥哥要送我的及笄礼,你还给我!”
薛娅楠眼底闪过不屑,面子上一副惊惶和委屈。
怯懦地低喃:“这是他送予我的定情信物,我们很快就要成婚了!”
薛昕楠彻底暴走,开始上手夺镯,嘴也不闲着:“你死心吧!要和安哥哥成婚的人是我,玉镯也是送我的!安哥哥根本不喜欢你,他喜欢我!”
“哐啷”
玉镯掉在地上,摔成几段。
薛娅楠的手腕红肿起来,配上可怜兮兮的表情,与凶巴巴的薛昕楠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氏赶到时,一看就明白,狠狠地拍打薛昕楠,骂道:“你疯了,欺负你姐姐?”
“母亲,是我的错!方大哥与我退婚,给了对玉镯赔礼,妹妹看到了,以为我和方大哥还有牵扯,是我让妹妹误会了,呜呜…”
小说不是白看的,装白莲花轻而易举。
可惜上一世学医,对演戏不擅长,干哭了半天,一滴泪都没有,不过眼皮被她揉红了。
江氏心疼的想抱她,被薛娅楠避开,更是悲痛不已。
想压着薛昕楠道歉,结果人家死不低头,梗着脖子,倔强倨傲。
江氏想拖薛昕楠回自己院里教训。
薛娅楠比她快一步,抹着不存在的眼泪说:“我还是去向祖父母辞行吧!”
她知道薛老太爷现在不在府里,所以才挑这个时间激怒薛昕楠。
不然对着薛老太爷她不敢撒谎!
她不想结婚,不想一辈子困在小院落里,过着相夫教子、管理鸡毛蒜皮的日子。
她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平庸。
安辉堂。
老夫人正在逗鹦鹉说话,潘妈妈将茵湘院发生的事小声禀告。
薛娅楠过来时,老夫人端坐正厅,招手示意她过去。
看来祖母已经知道了。
她没再装着哭哭啼啼,面色清冷:“祖母,我与方公子的婚事没了,启京又传着对我名声不利的谣言,干脆我回翼州,婚事由外祖母定!“
“不行!”老夫人脸色冷下来,握紧她的手,满眼疼惜,“你是我薛家姑娘,不是江家的!你的婚事,只能我们薛家才能做主!”
“可在启京,哪个好人家会要被退婚的姑娘?况且,昕妹妹,显然是容不下我!祖母,我在翼州长大,性子野,那里民风淳朴,没有启京这么多规矩约束,我是极喜欢的!”
老夫人默不作声,见孙女目光坚定,不由得厌烦起远在翼州的江家二老!
一定是他们年老孤寂,想要娅儿陪伴身侧,在娅儿耳边念叨挑拨,这才叫娅儿按耐不住的要回去。
“你放心,有祖母,肯定能给你找门好亲事!至于你妹妹,不用管她死活!”老夫人沉默半晌后开口,“娅儿,你自小离家,十年了,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却又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你若嫁到翼州,以后,我恐怕到死,也见不了你一面了!”
薛娅楠内心平静,她对老夫人没有过深的感情,甚至不太喜欢和她相处。
上一世爷爷的阴影太深刻,她一度认为,死去的奶奶能忍受爷爷,一定和爷爷是同类人!
她可以与他们和睦相处,但不会推心置腹。
老夫人说了许多话,薛娅楠最后只同意再住两个月。
等她离开安辉堂,老夫人立刻叫来江氏和薛昕楠。
夺了江氏的管家钥匙,罚薛昕楠跪祠堂三天。
事情结束后,最高兴的是楚氏!
简直是喜从天上来,不废她一丝力气,管家权就到手了。
江氏管家公平公正,从未出错,那怕她瞒着家里人送走薛娅楠,薛昕楠和方亦安私通,老夫人也从没收回管家钥匙。
楚氏一直想分家,要么和江氏一起管家!她和丈夫薛晓感情很好,丈夫贴心又能干,就是太孝顺和死板。
她想分家或管家,是想过得宽松些。江氏再大公无私,也会偏爱自己女儿,四季的衣裳首饰,她女儿会多几样,月例银子也会多给!
而蕊儿,全按着规矩来!
不是她没钱小气,她丈夫赚的每分钱都充公了,那凭什么昕楠比蕊儿待遇好?
一次二次就算了,次次如此,泥人都有三分火气!
这次,管家钥匙在她手,她也不偏私,全按规矩来,自然,昕楠前些年多拿的,会从以后里面慢慢扣。
薛依楠那丫头瘦小怯弱的模样着实可怜,身上都没几件拿得出手的衣裳首饰,多数还是昕楠不要的丢给她。
她管家,不会亏待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