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火车鸣着汽笛,缓缓启动,朝北驶去。
“哐当当,哐当当~”
乔嘉艺坐在餐车厢里,望着火车外面的景色快速的由灯火通明变成了灯光奚落,再到一片黑暗的原野。
每年在这个时间,火车票都是一票难求,恨不得厕所里面都挤满了人,她也是现打了一个车站领导的电话才被送火车。
因为没有座,就临时安排在就餐车厢。
这时候就餐车厢里面也都是人,几乎已经坐满,这些都是买不到票凭着关系送火车的关系户。
里面一大半都是学生和送学生的家长。
和她坐一桌的就是一对喜气洋洋的夫妇,送他们的儿子去学。
乔嘉艺望着车窗外,心情复杂忐忑而低落,不知道此行是福是祸。
之前单少威和那个土妞儿芳英兰搞在一起的时候,她根本就不屑的无视。
因为她知道单少威也就是玩玩而已,等以后山城工程结束,他也不可能带着芳英兰回郑市。
芳英兰除了长得还行,但是她的土气和愚蠢,让单少威也没脸往郑市去带,免得丢人现眼,遭到郑市他那些狐朋狗友的嘲笑。
然而现在这个朱玲,却让乔嘉艺感觉到了真真正正的威胁。
因为这个女人实在太能装了,其实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却整天摆出一副冰山雪莲脱俗高洁的模样勾引男人。
问题是这些瞎了眼的狗男人,一个个还真吃这一套,吃屎都没这么香!
乔嘉艺从来都没有成为单少威妻子的野心,因为她心里清楚的知道,无论单嫱还是单少威都不会有一丁点这种想法。
别看单少威已经三十三四岁了,而且没钱没正式工作,人还花心,可谁让人家有一个了不起的姐姐。
就乔嘉艺所知,在单老退休以后,当时单嫱还只是电视台的一个普通小记者,牛蒙恩在市热力公司当一个施工队的小头目。
单少威有一次得意的跟乔嘉艺说,在那个时候,大院里面的人都在私下里说他家败了,最多十年就成了郑市普普通通的小市民。
可也就是那几年,单嫱因为单少威工作的事情到处求人:换一个好一点的岗位,惹祸了去赔笑脸摆平,在一个单位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想要调动换一个环境,——
让她知道了权力和金钱的重要性。
之后她放弃了记者职位,当节目主持人,一开始是一个根本没人看的早间做菜节目。
她自己找菜品,自己在家里反复下厨实验,探寻最简单容易手,却又能色香味儿俱全的菜肴和做法。
硬是用了一年时间,把这个早间大冷门节目,做成了台里的一个大热门节目。
用了十年的时间,爬到了省台一姐的位置。
而牛蒙恩则是在单嫱的人脉下,领了一群人到处盖房子。
先是给农村村民盖房子,平方,小洋楼,然后给乡镇小部门盖三四层的家属楼,给市里一些单位盖住宅楼,最终在96年底拿下状元府地块,贷款盖房子,一举翻身。
然而真正让乔嘉艺惊叹佩服,就是现在想想也是头皮发麻的是,单嫱对赵长安的投资。
去年3月的时候,乔嘉艺第一次见到赵长安。
那是山城一个平平常常的初春的清晨,依然有点春寒料峭,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薄雾,一高后院墙外面田野里面大片的金黄色的油菜花开得灿烂。
她和单少威站在状元府还没封顶的小高层六楼,看着工地厨娘和小工的差等生儿子,和市高中高二全市联考第一的单彩,一起骑着自行车在金黄色油菜花的海洋里去一高北后门学。
那时候单少威气得脸色发青,不是害怕伤了外甥女,他恨不得现在就下去让那个厨娘和小工卷铺盖滚蛋。
而当时在自己的心里面也是不屑的想着,真是一只不知道天高地厚死是怎么写的幻想着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要知道单彩的世界和这只癞蛤蟆的世界,完全就是一个天空一个在淤泥,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然而,让她难以理解的是,单嫱在不久到山城的第二天,就设宴邀请这个出身低微,学习垃圾,看着就是一辈子当着最底层的铺路石的大男孩。
然后,大字报,高考状元,歌曲剽窃纷争,办公司,——
这个大男孩的一系列骚操作,简直颠覆了乔嘉艺的认知。
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就成了全国知名校园歌手,全国互联网新锐,这次更是以着单嫱代言人的身份参与世界性华人财阀天悦国际和中国国企排名前二十的中国重化的手机领域。
这是何等的妖孽和牛比!
如果人能够未卜先知,乔嘉艺在一年前就是贴进去一切,金钱,人脉,肉体,也要竭尽全力的奉献自己给这个大男孩,来赢得一年后的辉煌高光,以及未来无比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