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鼎门。
此门乃是大靖十二大派之一,山门巍峨,宛若一座巨鼎。
此时,护山大阵大开门户,从鼎中冒出千万道霞光,瑞气条条垂落,潋滟缤纷,十分好看。
在凡俗之中,要被帝王引为祥瑞的天地吉兆,在修士看来,却是不过尔尔。
无数流光,从四面八方而来,投入天鼎门山门之中,这都是受到邀请的修士,前来赴徐元老祖的金丹大会。
这些修士有的剑光如虹,显然是绝顶的剑修剑仙。
有的驾驭祥云,一派仙风道骨。
还有的则是驾驭法器,或者骑乘灵兽。
至于还在地面施展地行之术的,就等而下之了。
其中大部分散修,修为法力低微,都只能在山门附近吃个流水席罢了,即使如此,日后也能有些吹嘘的资本。
钟神秀一身道袍,头戴金霞高冠,手持五火七翎扇,大袖飘飘,脚下自动浮现出一朵白云,肩膀还停着一只青雀,端是异人形象,飞入了天鼎门山门。
这天鼎门虽然开了最外围的护山大阵,但内里还是禁制重重,蕴含着极大的危险。
此时,他手的内门请柬就发挥作用,玉简之冒出一道灵光,指引着方向。
没有多久,钟神秀就看到一座接天台。
此台高有九层,每一层都高达百丈,原本是承接天地灵露的地方。
但此时被挪用,作为金丹大会的召开之地,倒也极其气派。
每一层台,此时都摆满了宴席,琼浆美酒,珍惜美味,舞女力士,还有服侍的童子童女,热闹非凡。
钟神秀手中的玉简却并不算特别等,被引到了第五层接天台,落在一处云床。
旁边,早有巧笑嫣然的童子童女,恭敬行礼道:“还未请教这位仙长名讳,我们这就去吩咐开席。”
“散修,钟神秀。”
钟神秀心里十分畅快,也就在这种世界,才能光明正大地报出自己名字了。
若是在主世界,怕不是立即就要被一堆修士围杀。
顺便,就扔出了那件破烂五行珠法器,作为贺礼。
童子接过,神情就是一变。
暗忖道:“这位仙长出手就是一件品法器,手笔可当真不小,怎么才安排到第五层?”
跟旁边的童女对视一眼,却纷纷暗喜,感觉机缘来了。
这位道长出手如此大方,若是伺候得其舒坦了,打赏些体己,岂不美妙?
他们大多是修仙家族出身,却没有多少资质的子弟,能指望的也就这个了。
因此态度变得更加殷勤,将钟神秀伺候得十分开怀。
他本来就不耐一些规矩,此时放开之后,更加放浪形骸。
在外人看来,便是坐没坐相,吃没吃相。
钟神秀右边的云席之,一名正襟危坐的修士便开口道:“本人谢向善,出自清源山碧波府,见过道友!”
这谢向善出身官宦世家,幼年便有神童之名,十六岁得遇恩师,被引入道途,做派极为方正古板,但却广受好评,有谦谦君子之美誉。
此时见到钟神秀的做派,便感觉十分不爽。
“钟神秀,一介散修罢了。”
钟神秀随意扫了眼,见这人身罡气隐隐,似乎是刚刚炼罡成功,还无法随心所欲操纵的样子。
“我不知你走了什么门路,能来这金丹大宴,但既然有了机会,便要好好珍惜才是,须知……”
谢向善顿时抖擞精神,说了一堆大道理。
看起来,还似乎都是为了钟神秀好,宛若长辈在规劝子侄一般。
钟神秀却只是冷笑。
这世界,总有的人喜欢兜售自己的道理,将自己这一套强加到别人头。
若是不从,便是头角峥嵘,桀骜不驯。
等到年纪大了,更加如此,名为——倚老卖老!
他轻轻挥动着五火七翎扇,只是懒得跟这小角色计较。
但羽童子察言观色,已经知道自家老爷意思,当即飞了过去,一扇羽翅。
啪!
狂风闪过,谢向善躲避不及,身罡气一下溃败,整个人就摔了下来,杯盘狼藉,不少汤汤水水落在他头,显得狼狈不堪。
这还是钟神秀不愿杀人,否则羽童子结丹大妖,只是一啄,这谢向善就要头脑迸裂而亡了。
“你……”
谢向善一向端正,怎么料到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如此大丑,不由叫道:“你……纵鸟伤人,着实、着实……气煞我也!”
他怒发冲冠,七窍生烟,甚至都想动手。
奈何念及此地乃是天鼎门,又是徐元老祖的金丹大宴,一时居然不敢。
“我这鸟儿野性难驯,惊扰了道友,恕罪恕罪……”
钟神秀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