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羽没有让他再继续说下去,直接把画从背包里取了出来。
用一层黄布包着的,就像是一卷圣旨一样,这布可是陈牧羽花了10块钱专门去布艺店扯的,就为了能增加一点小小的仪式感。
黄布展开,垫在桌,陈牧羽捏着画轴,小心翼翼的展开。
白云千山,飞石流瀑,一只雄鹰跃然纸,睥睨天下,气吞山河。
“这……”
许四海瞬间惊住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呆呆的看着桌的画,半天没有回神。
不是一幅损坏了的图么?怎么会是完整的?
抬头看向陈牧羽,许四海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陈牧羽神秘的一笑,“其实这图,我手共有两幅,一幅破损,一幅完整,次给你们看的,是那幅破损的,许伯伯你再看看,这幅完整的怎么样?”
“两幅?”
许四海愕然,万万没有想到,陈牧羽会给他这么一个答案。
其实,在来的路,陈牧羽就已经想过好多种理由去解释了,一开始他想说,自己认识一位修复专家,图是那位专家帮忙修复的。
可是,这个理由破绽太多,如果陈牧羽真认识这样一位专家,怎么可能那天还把画拿到秦家楼去认路,更何况,许四海是什么人,他肯定会追问那位专家是谁,反而惹来一堆麻烦。
能修复这一等级名画的专家,放眼国内,绝对是屈指可数,许四海是青山市书画协会的名誉会长,在这方面可不是陈牧羽这个愣头青能比的,很容易就能识破他的谎言。
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如果陈牧羽真的认识这样一位修复专家,能把唐伯虎的画修复到这么完美的地步,那么,他是不是完全有能力制一幅唐寅的假画出来呢?
许四海肯定会怀疑陈牧羽制假,这幅图的真实性就有待考证,到时候,许四海还会爽快的买画么?
所以,陈牧羽觉得还是直接了当的好,就说自己有两幅同样的画,只不过一好一坏而已。
唐寅一辈子画了那么多画,这雄鹰展翅图又是他年轻时的作品,画过几百遍都有可能,有两幅流传下来,也并不是那么难理解嘛。
错愕之后,许四海将信将疑,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被面前的画给吸引。
从兜里拿出手套,还有个放大镜,连老花眼镜都带了,那架势可真不是一点半点的专业。
陈牧羽也不打扰,坐在旁边慢慢的等着。
这画,这字,这款,这墨,这纸,根本挑不出半点瑕疵,许四海来来回回看了很久,连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看得异常的仔细,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之中。
“妙哉,妙哉!”
都快过了一个小时,陈牧羽都快作出十首诗了,许四海才摘了手套,取下了眼镜,嘴里连声感叹,脸表情看起来很轻松。
“怎么样,看好了么?”陈牧羽问道。
许四海点了点头,抬头看着陈牧羽,“破损的那幅呢?”
陈牧羽耸了耸肩,“扔炉子里烧了!”
“烧了?”
许四海有些惊讶的看着陈牧羽,似乎是想从陈牧羽的脸看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烧了!”
陈牧羽认真的点了点头,“都破成那样了,还留着干嘛,而且,我知道,古玩这行当,讲究个物以稀为贵,孤品往往价值更高,同样的一幅图存在,那岂不是拉低了这幅完整图的价值了么?”
古董字画,之所以价值高,除了它的本身的历史内涵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它们太稀有了,同样的一件东西,如果人人都有,那就是路边价,但如果只有一个人有,那就少不了有人对它趋之若鹜。
所以,你有两幅一样的图,可不见得两幅图卖出的价格就比一幅孤品的价格高。
陈牧羽说烧了,这个理由,太正常不过了。
都说一个谎言要用十个谎言去圆谎,可陈牧羽倒好,一句话就把路给堵死了,我烧了,所以,死无对证了!
许四海讶异的看着陈牧羽,“当真?”
陈牧羽飒然一笑,“绝对真!”
“那可真是可惜了!”
许四海盯着陈牧羽看了许久,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当然,陈牧羽能够看出来,他不过是表面惋惜而已。
“不知道,许伯对眼前这幅画,还有兴趣么?我记得你刚刚说过,2000万肯定能值的。”陈牧羽说道。
这话让许四海一滞,目光落在眼前的画,明显爱不释手,许久抬头看向陈牧羽,“另外那一幅,当真已经焚毁了?”
陈牧羽道,“许伯伯如果不相信,我可以指天起誓,我手绝对没有第二幅雄鹰展翅图……”
“没那么严重!”
许四海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犹豫了一下,“如果我给你2000万,你当真愿意割爱?”
陈牧羽乐呵呵的一笑,“我又不喜欢搞收藏,这东西在你手,肯定比在我手有价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