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多月的审理之后,项南终于将监粮一案审结。
和珅也和福康安一起,东西夹击,将三千毛子兵剿灭。
随后,两人正式启程,返回杭洲行在。
“纪先生案子办得真好啊,甘州官场,从上到下,几乎被你一扫而光。威风!豪气!”和珅笑道。
“和大人说话不必如此泛酸。”项南摆摆手道,“有罪就当受罚。甘州百官营私舞弊、聚敛民财,又不是我教他们的。他们现在罪有应得,又岂能怪在我身上?”
“纪先生,听和某一句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得稳当一点,别到处得罪人。”和珅苦口婆心道,“你看因为你,别人丢了官,掉了脑袋。你却升了官,于心何忍呢?
再说你也不想一想,你现在得罪这么多人。将来万一你出了事,谁还会替你说话啊?想想、想想。”
“多谢和大人的美意。”项南拱了拱手道,“可和大人你不明白,纪晓岚就是皇上手中的刀。
皇上难道不知道我纪晓岚嫉恶如仇,铁面无私,执法如山么?可他为什么还要派我来甘州查案呢?
就是因为甘州官场已经烂得不成样子,难以收拾,所以皇上才不得不命我前来,大刀阔斧的进行肃贪。所以我抓得贪官越多,皇上才越高兴。
再说,纪晓岚是科甲正途出身,同窗、同乡、同年,若想揪群结党,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皇上对此一直忌惮不已。
鳌拜、纳兰明珠、索额图、隆科多、张廷玉,这些备受皇上宠爱的重臣,得意时无不权倾朝野。但就因为他们结党营私,危及皇权,所以最后全都被处置了。
因此,纪晓岚就必须做孤臣。我得罪的人越多,我反而越安全。
相比起来,和大人广交朋友,与人为善,一呼百应,揪群结党,看起来是风光不已。可是殷鉴不远,和大人想过今后之事么?”
“你……”和珅被项南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
他本来以为项南是傻瓜,头脑不清楚,做个清官,一点便宜都不占,实在是太蠢了。
但现在看来,项南显然比他想得明白。对皇上来说,忠心是第一位的。越是孤臣,越得罪人,越不可能谋逆,皇上就越肯重用。
只可惜的是,他现在积重难返,想做孤臣都做不成了。恰如项南所说,自己现在的确风光,但殷鉴不远。
纳兰明珠、隆科多、张廷玉,当初又何尝不是权倾朝野,一呼百应,可是最终的下场却都令人胆寒呐。
……
项南、和珅、杜小月、苏卿怜等人一同返回杭洲。
此时,和珅才见到苏卿怜。见她与项南、杜小月同乘一车,亲亲热热,不禁嫉妒得不得了。
要早知道,王亶望那么不中用,他都留在杭洲查案了。到时候,王家的财产、王家的女人,可就都归他了。哪至于让他千里迢迢跑去甘州。
不过他嫉妒了一回后,又偷偷地笑了起来。
因为他心里清楚,苏卿怜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不只他喜欢,皇上也喜欢。
项南得到她,看似是幸运,其实是不幸。这等于是跟皇上抢女人,将来还能有他的好儿么?
……
一路车马兼程回到杭洲,项南、和珅同到行在,向皇上汇报监粮、剿匪事宜。
“皇上,甘州官员自监粮伊始,就从未收过一石粮食,全部折合为银两。并加收公费四两,杂费一两,即每名监生交纳五十五两白银。而王廷赞接任布政使后,再加收杂费一两,升至五十六两。””项南汇报道,“王廷赞接任布政使后,再加收杂费一两,升至五十六两。”
“哼!”乾隆一听,颇为震怒。
“历年甘肃所报灾情,全是捏造。事先,各道、府、县首官,会集布政使司衙门,王亶望将各地灾情程度分配好,实属欺君罔上。
另外,二十六州县申请建仓、储运,国库拨款计二十万两,全部吞没,未见一砖一瓦。也从未用监粮之银,购粮放赈。
那些监粮所得的银两,全部被他们瓜分殆尽。皇上,经纪晓岚详查,甘州侵吞十万两以上的官员,就有五人;侵吞两万两以上,以及不足两万两,但侵吞建仓银的官员,共计二十二人;
贪污一万两以上者三十七人;贪污五千两以上者八十二人;贪污一千两以上者,两百四十七人……”项南继续汇报道。
“胆大包天、闻所未闻!”乾隆一听,大为震怒。
他是真没想到,甘州贪官居然如此之多,简直从上到下都烂透了。让他大失所望,大为不满。
……
和珅见乾隆气成这样,心中却是暗笑不已。
项南只顾着抓贪官,把甘州官场搅个稀巴烂。看似是尽忠职守,立了大功。可是他也不想想,这么多官员被抓,朝廷的颜面何在?又让皇上如何处置。
要知道,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