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汉的年夜饭吃得没滋没味的。
小儿子是优秀的,名牌大学生,按部就班毕业后考公务员也好进其他单位也罢,或者自己做生意,总而言之前途无量。他和老伴憧憬着几年之后儿孙满堂,到那个时候就是享清福的时候了。
结果一向听话的小儿子给他来了这么一出,打得他是措手不及。刘老汉对小儿子的决定是有很大意见的,没有更生气是因为正在吃年夜饭,老大和老二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过节能回来一趟,刘老汉不想扫了他们的兴致,所以忍着吃完了年夜饭,但是吃的什么滋味是全然不觉了。
坐了一会儿看了个把小时的春晚,刘老汉找了个借口来到了景区,走到大门那里的时候隐约听见了里面烧烤场方向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不时的骤起一阵叫好声。
门岗室前面的路灯下有两个人站在那里抽烟的,冷风阵阵的,但那两个人没有摇晃身子来回跺脚驱寒的习惯性动作,也没穿大衣,站在那里没事人一样轻轻松松的样子。
“刘大爷。”其中一个人打招呼。
刘老汉裹了裹身上的老式绿色军大衣,紧走几步,说,“是赵干部啊,你好哇你好哇,吃饭了吗?”
“吃过了,刘大爷你怎么不在家看春晚,这大冷天的。”赵副营长笑着说。
李帅拿出烟来递过去,“刘大爷抽根华子。”
刘老汉双手接过,眼睛都亮了起来,“中华啊,好烟!”
他儿子女儿有出息,天天来华子都完全没问题,但是他是穷苦家庭出身,孩子们工作之前家庭经济也非常的艰难,以至于养成了节俭的习惯,超过二十块的烟一般是不会抽的。
李帅刚刚拆开抽了两根的软中华整包递过去,道,“刘大爷你拿去抽吧,我抽这个烟咳嗽。”
“不行不行,这个不行。”刘老汉连忙推脱。
李帅塞到刘老汉手里,笑道,“没关系的刘大爷,大过年的麻烦您跑来跑去的,算一点点心意。”
“好,好吧,那我就拿着了,你抽抽我这个烟看咳嗽不。”刘老汉拿出自己的世纪经典拍出一根递过去。
李帅接过笑道,“这个烟好,我经常抽这个烟,抽了不咳嗽。”
“那你整包拿着。”刘老汉说。
李帅连忙推掉,道,“不行的不行的,刘大爷你留着抽。刘大爷,您过来是有事吧?您有什么事尽管说。”
“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想找你们了解点情况。”刘老汉有些尴尬,说。
赵副营长和李帅对视了一眼,笑了笑说,“刘大爷,您是不是想问部队的事情?您尽管问,我们这位帅班长当了八年兵,很了解情况。”
“赵干部你真神了,怎么知道我是要问部队的事。”刘老汉诧异道。
李帅心里暗暗说,我们是当兵的,您放着春晚不看跑过来要问点事,除了问部队的事还能是什么事。
“门岗室里请,刘大爷,外边冷。”
三人进了门岗室,赵副营长反客为主泡茶,用一次性水杯倒了三杯放在茶几上,请刘老汉坐下。茶几上还有一些瓜子花生什么的,看样子并没有冷落站岗的。
刘老汉指着赵副营长和李帅的军衔奇怪地问道,“赵干部,帅班长,你们都是领导吧,你们是不是在开晚会,你们怎么没参加?”
在他的认为里,站岗放哨的应该是普通战士,是那些大头兵,哪里有领导干部站岗放哨的。不止刘老汉,大部分老百姓都是这么认为的。
若是平时这是没错的,不过只是岗位分工不同,有职务的和没职务的,干部和士兵,当然是有区别的。
但是,每年除夕到大年初七,这段时间里部队排岗都是从大到小,从主官开始排,一直到士官。所有的义务兵不用站岗,可以好好的过年。当然,如果干部骨干的人数不够,会由上等兵顶上去,最舒服的是列兵。
全军侦察教官集训队里官最大的是赵副营长,然后到总教官李帅,他们理所应当的在最关键的时候站第一班岗——部队正在篝火晚会,这个时候站岗当然是让人最不情愿的。
第二班岗安排在23时1分开始,李帅和赵副营长还来得及去和部队参加跨年,迎接新春的第一缕寒风。
赵副营长解释了一番后,刘老汉明白了,对部队的认知更深了一层,感觉部队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龙潭虎穴,干部骨干对战士们这么好,生活应该是比较好过的。
犹豫了一下,刘老汉说,“我的小儿子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刚刚上完大一第一个学期,他在学校报名当兵了,这个小子没有跟我商量就报了名。”
他叹了口气,说,“以前镇上有个要去当兵的,部队选中他了但是他打死不去,后来被罚了款,抓了典型。我知道一旦报了名,后面如果被部队取了就一定要去。我那个小儿子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