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岁的外表,实际年龄二十六岁。风吹日晒之下李帅显老,那粗糙的皮肤哪里是二十六岁年轻人该有的。甚至他比大多数兵都要沧桑许多,七年的特殊部队生活早把他磨成了磐石。
反而二十九岁的牛军保养得很好,若不是沉稳冷静的神态,说是在校大学生也不会显得夸张。当然,她那身材不是一般在校大学生能比的。她和其他招聘进来的文职人员不同,在此之前她是文职干部,改革后直接转为文职人员,算起来兵龄也有七年了。
把柴小颖送回病房之后,李帅和牛军二人就东南西北的聊了起来。医院给安排的双人病房,环境很好,另一个床是空的,柴小颖出院之前八成不会往这里安排病人了。大学城医院是新医院,依靠高校的资源全部由市财政出资用钱砸出来的一个三级甲等医院,担负着许多医疗服务探索任务。
极少有现役军人到地方医院治病,驻地军医院搞不掂的就直接转战区总医院去了,需要地方专家会诊的情况下也是一个电话的事。
近几年军人的地位得到了提高,全社会建立起来对军人的一种尊崇,各个地方出台了很多针对军人的优待政策。在这种情况下,极少能遇现役军人的大学城医院很重视,当值领导直接给按照高标准走了,连主治医生都是教授。
当然没有让李帅去交费,李帅也不太熟悉地方医院的流程,就这么放了下来。
牛军去过很多部队,非常非常的多,海陆空火箭军,无所不到,当然包括大量的特种部队。但是她对李帅的老部队是一无所知的,出于新闻人的敏感以及极强的保密意识,她没有谈到涉及任何关于李帅老部队的事情。
部队里的新闻宣传人员的保密意识是非常强的,他们的岗位负责舆论宣传,是直接面对外界的,非常的重要。
从牛军的神态中李帅能够感受到得到她对第404特殊部队有浓厚的兴趣,但这改变不了什么。关于第404特殊部队,李帅能说的基本都能过从公开资料看到,看不到的自然是不能说的。
牛军把重点放在了女新兵新训,问李帅,道,“三零幺基地第一次承训女新兵,当初接到任务的时候你是什么想法?”
“手足无措。”李帅没有思考,把第一感觉说了出来,“想法就是没想法,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入手,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来组训。对我来说女新兵是完全陌生的。我接触过女兵,大多是女军官,她们是经历过系统训练的,和她们精打交道没有什么障碍,但是地方女青年完全不一样。”
牛军认同地点头,“除了性别的区别,你认为女新兵和男新兵之间,在训练方面有什么差异?会比带男新兵更难吗?”
“毫无疑问是的。”李帅认真的说,“根本是观念差异太大,我自觉与她们属于同一个时代的人,可是给我的感觉是我已经落伍了,而且不止落伍一个时代。”
牛军笑着说,“现在谁还用直板按键手机,当前科技发展速度非常快。举个简单的例子,你用这个手机出门根本无法正常生活。”
“怎么会。”李帅不相信。
牛军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手机支付页面,说,“买东西几乎都是手机支付,然后有电子身份证,有电子社保卡,坐公交坐地铁扫二维码。日常生活中太多东西和手机密切联系在一起了,超乎你的想象。”
李帅有些愣神。
最近一次回家探亲是2016年,负伤之前的那个月,那个时候是手机支付开始普及的年度,也是刷卡支付的尾声。他因此对此感受不深刻。回家探亲一个月,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出门的时候带的是现金,连直板按键手机都是回家探亲前写申请拿出来的,平日里根本碰不到手机,要打电话就用连队唯一的外线固话打,用卡的那种,而且每一次都要申请,连长指导员批准了你才能打,全程录音。
他们开玩笑说自己是在野人部队服役,其实并不夸张。
牛军说了很多地方的变化,她对李帅表现出来的原始感是接受得很快的。军中太多不为人所知的单位了,长期与世隔绝的现象并不少见。
最后牛军说,“我个人觉得你如果想要和女新兵们打成一片,应该花点时间多了解一下地方的变化,尤其是现在的经济社会形态。尤其是这几年,不是一年一个变化,而是三个月一个变化,我经常在地方跑,接触的人也多,就算是这样有时候也感觉有些跟不趟了。就说这个某音平台吧,其实我们部队的反应算是迟钝的,网络生态趋于成熟了我们才正式官方进驻。”
李帅感慨着说,“是啊,变化太大了。”
他还在消化牛军所说的这些。
牛军说,“柴小颖这个事情其实你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换个人这么说李帅绝对翻脸了,谁会质疑他的专业能力?
面对牛军的情况下,李帅心平气和很谦虚,道,“此言怎讲?”
牛军正色道,“现在的兵主观意识很强,从地方把所谓的维护自身权益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