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控制华中地区两淮盐场的是通源公司,这是由日本三井、三菱和大仓等财团联合组建的公司,后来因为维新政府的强烈不满,又改组成立了德源实业公司,表面上是维新政府占据大头,约为一千股。”
“但是日方的华中振兴公司以及日本财团,占据总额为一千三百五十股,维新政府从两淮盐场分了一杯羹,也就无视日本人霸占食盐销售的现状了。”吴汉珍说道。
到底是盐商世家,他对两淮盐场的事情知道很清楚,对华中地区的情况也非常熟悉,善于钻营的盐商,在伪政府里面有很强大的关系网。
许睿阳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也是想要在以后涉足食盐买卖,他不赚这份钱,老百姓只能从日伪手里买盐,而且,盐铺也能成为一种掩护身份。
“妈,您听听我爹的话,这是打算让睿阳用食盐配额做聘礼,我这个所谓的千金大小姐,还是比不上食盐重要!”吴娅清嘟着小嘴说道。
“你也不要责怪你爹,吴家在扬州是大家族,几百人都靠着卖盐生活,你爹也不容易,我让他给你一份厚厚的嫁妆,算是给你的补偿。”陈淑玉说道。
“我和睿阳有钱,有房子有车,不用吴家的钱!”吴娅清说道。
许睿阳虽然花钱的速度快,可是赚钱的速度更快,单纯家里保险柜中的美元黄金,这辈子都能过得相当舒适。
“傻孩子,该是你的为什么不要啊?吴家现在靠着睿阳做买卖,你就有资格要,还得多要,你不要就会便宜别的姐妹,她们凭什么占你的便宜?”陈淑玉笑着说道。
当父母的都会为子女考虑,不缺钱是一回事,但是不要钱是另一回事,不要白不要,为什么不要呢?
特务科办公室。
“科长,我得到内线送来的消息,季云卿打算抢劫潘云庆卖给我们鸿源贸易公司的货物。”常伟刚汇报说道。
“有内鬼?”许睿阳皱着眉头问道。
潘云庆这个人自己知道,是鸿源贸易公司最早的合作商之一,以前专门从沪市走私棉布和棉纱到国统区,只是随着日军的经济封锁力度越来越强,他的买卖受影响很大。
鸿源贸易公司成立后,他就专门收购市面的棉布棉纱卖给公司,赚取一笔差价,没有风险又能赚到钱,所以是鸿源贸易公司的坚定支持者。
潘云庆的背后没有什么强硬靠山,每次的交易量也不是很大,季云卿拿他开刀,倒是会捡着软柿子捏。
“不是我们内部有人泄密,内线说,潘云庆有个手下拜了季云卿做老头子,是他提供的消息,明天晚上有两百件棉布运往十六铺码头。”常伟刚说道。
“科长,潘云庆给我们的价格是一件棉布一千六,我们卖给山城走私商的价格是两千一,可以获利十万元,把船送出沪市范围就能拿到钱。”薛凤才解释说道。
随着日军的封锁,国统区山城的棉布价格飞涨,目前一件布已经到了三千块法币,走私商刨除费用后,等于一件布赚六百多块钱,这种利润比例是真实的暴利。
“那就让季云卿顺利抢走,我正发愁没借口收拾他呢!派人盯死藏货的地方,后天先散布消息,大后天早晨实施突袭,查封季云卿的赌场、烟馆等产业,直接到季云卿家里堵门,把他的嚣张气焰彻底打下去!”许睿阳冷笑着说道。
九月二十九日,一条消息被散布出来,沪市商人潘云庆的货物,价值三十多万的棉布,昨天晚上被一伙人拦住卡车给抢走了!
潘云庆向警察署报案,案件被卢应转给了侦缉队,由侦缉队和水警队联合,开始对所有进出的棉布实施检查,并且悬赏寻找破案线索,凡是协助破案者,可以得到高额奖励。
“查到了,这批货就藏在十六铺码头不远,张骁林一个重要的货场仓库里,搞笑的是,就在我们水警队的眼皮子底下。”得到内线的消息后,常伟刚急忙汇报。
“有意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也知道这个道理。我正缺少货场呢,在码头附近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张骁林居然送了我一个,这次连货场一块端了!”许睿阳说道。
“科长,这件事很有难度,那可是青帮大佬张骁林,他为日军大肆低价收购粮食、棉花、煤炭、药品等物资,很受日本人的重视,我们要是占了他的货场,他肯定会强行夺回去。”常伟刚说道。
“你这个脑袋瓜什么时候才能开窍?特务科镇不住他,不是还有宪兵司令部吗?他敢招惹我,敢招惹日本宪兵?”许睿阳没好气的训斥道。
九月份的最后一天,也就是三十日,成为沪市新闻爆炸的一天,家有内鬼是最可怕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特务科。
侦缉队出动两辆汽车和两辆卡车,四十多个警察在早晨六点钟来到张骁林在十六铺码头附近的货场。
以张骁林的权势,货场的大门还从来没关过,四辆车直接冲入院子里,卡车上还架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