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不是一般的商人吧?”郑萍茹微笑着说道。
出于礼貌,许睿阳主动邀请郑萍茹跳了一支舞,这是很正常的行为,丁墨村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生气。
“一般的商人,哪有资格和丁主任来仙乐斯舞厅喝酒跳舞?我的海昌贸易公司,是靠着宪兵司令部的关系做生意,说得直白一些,就是专门做走私买卖,人家吃肉,我也能喝点汤。”许睿阳语气平和的说道。
“徐先生倒是说的很直白,也很坦诚,介不介意告诉我,您做的是什么生意?”郑萍茹问道。
“这也不是秘密,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把沪市的棉纱棉布、西药、五金工具、日常用品等运入国统区,然后再把国统区的桐油、松香和猪鬃等物资运到沪市,卖给日本人的公司,两边赚差价。”许睿阳说道。
这个女孩的声音很柔和,眼神中带着娇媚的风情,难怪能够让丁墨村这么痴迷,居然把她带入自己的圈子里。
“其实对日本军队来说,海军的资金远比陆军要充裕很多,通常海军采购物资的时候,出价要比陆军高,你能获得更为丰厚的利润,就是日本海陆军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操作起来有些难度。”郑萍茹笑着说道。
世界上很多国家的军种都存在着矛盾,但是折腾到日本陆海军这种程度的,怕是绝无仅有的例子。只要是陆军提出的战略,海军必然反对,海军提出的战略,陆军的态度也是一样排斥。
日本的陆军和海军之间的争斗多激烈呢?就拿小小的螺丝作为例子,陆军的零件螺丝如果是向右拧,那海军机械零件的螺丝必然是向左拧。
在这场侵华战争中,山城政府的海军底子太薄,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因此,基本都是日本陆军在战斗,日本海军几乎没有出力,所以,海军就受到了陆军的欺负。
华夏方面舰队司令部和第三遣华舰队司令部都在沪市,虹口日占区还有一支海军陆战队,可日子却不怎么好过。
陆军宪兵系统的驻沪宪兵队司令部,故意为难海军舰队和海军陆战队的军需采购,让海军方面拿着钱却买不到东西。
敢和海军做买卖的商人,会遭到宪兵队的恐吓,不听就会被收拾,这在沪市不是什么新闻。
但是,日本海军迫切需要来自华夏的桐油、猪鬃和松香等战略物资,这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海军方面也想找到突破口。
“何止是有难度,冒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从做买卖的角度,我肯定愿意和日本海军合作,赚的钱多,可如果这件事被宪兵司令部发现,我就别想在沦陷区混了。”许睿阳摇了摇头说道。
他做买卖的目的,一方面是为自己和组织赚取经费,其次是加深和军统局的联系,另一方面也是为国统区的老百姓做点好事。
能参与到走私买卖中,完全依仗梅机关和驻沪宪兵队司令部的支持,这都是陆军的势力,吃人家的饭砸人家的锅,这买卖还想不想做了?
山城戴公馆。
前军统津城站长陈恭树,坐在戴立的书房里,看着对面坐着的老板,神态很是拘谨。
自从三月二十一日在河内刺杀汪经卫失败后,戴立就对他不理不睬的,有一次在防空洞遇到,两人也没有说话。
五月份,戴立安排他做了局本部的行动处长,但这是个挂职,紧接着,六月份又安排他到训练班学习。
今天是训练班结业的时间,晚上他收到了戴立的命令,来戴公馆吃晚饭,自从行动失败,这还是第二次见到戴立。
“我们军统沪市区,连续遭到了敌伪的破坏,几个重要的领导被沪市警察署的特务科抓了,然后背叛了军统局,导致局面日益恶化。”
“这次我派你到沪市主持大局,继续展开敌后斗争,制裁军统局的叛徒,明天上午就乘飞机到港城,那里的同志给你安排了船只,你转道去沪市。”戴立说道。
军统沪市区今年运气不佳,先是被许睿阳的特务科,抓了万里浪、林志江、陈明楚和张进庐,接着特工总部抓了晋辉,前不久,连原区长王天牟也被特工总部给抓了,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但沪市这块地盘是绝对不能放弃的,戴立在王天牟出事后,就想到了自己手里的一张王牌,那就是陈恭树,之所以冷落他一段时间,也是要给他一个小小的惩戒。
“特务科?这好像是伪满洲国的警察机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沪市警察署有这样的一个部门?”陈恭树有些迷惑。
“的确是刚组建没多久的新机构,科长叫做许睿阳,我给你一份他的简单资料,这是沪市的日军特务机关,从伪满洲国中央保安局挖来的特工高手,刚来两个月时间,就把沪市区差点一锅端了。”
“另外,中统局的叛徒丁墨村和李仕群,在日军扶持下组建了一个叫做特务工作总指挥部的机构,隶属于汪经卫的伪政府,随着中统局投降的汉奸越来越多,势力急剧膨胀,我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