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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请为民妇做主,您还记得民妇吗?民妇的孩子找到了,您看,你看啊!”
看着妇女怀中腐烂得不成人形的幼儿,刘杰双目微红强忍着泪水道:
“诸位,本官乃是天津知县,天津的事情,便是本官分内之事,你们在这里等着,本官一定会为你们讨个公道!”
而衙门里,法国驻天津领事丰大业,天主教会神父阿莫衣正在与三口通商大臣崇厚争执,或者是协商。
“你们中国政府必须要赔偿我们教会和商人的损失,并且停止对我们虔诚教民的污蔑,并将那些暴徒统统绳之以法!”
阿莫衣丝毫没有身为嫌疑犯的觉悟,而是傲慢地指着崇厚的鼻子破口大骂,“要知道,教宗陛下承认你们是中国唯一合法的政府,是你们莫大的荣幸,不要不知好坏!否则我们教宗陛下将会立刻宣布明国才是中国的合法政府!”
什么合法不合法,厚崇倒是不太在意。
他的八旗祖宗入关的时候就不合法,更别合什么听都没听过的教皇的法了。
不过洋人就是了不起,是我大清好不容易请来的门神,可不能轻易得罪了。
崇厚陪着笑脸道:“神父阁下,您也看到了,如今衙门外面聚集了多少暴徒,如果我们贸然弹压,必然会进一步激起民变哪,不如贵方详细解释一下诱拐孩子的事情,并把涉事的华人教民交出来,也算是能让下官给百姓一个交代?”
崇厚身为旗人,又是三品大员,对一个神父口称下官,而且仅仅只是让教会交出涉事的华人,白了就是推出个顶包的,姿态不可谓不低,要求不可谓不弱了。
可就这,还是换来了阿莫衣的冷哼。
“官员先生,你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上帝的子民,在上帝的指引下做事,怎么可能会有罪呢?而且这不仅仅是我的意见,也是法国、英国、俄国、奥地利、普鲁士、西班牙诸国领事们的意见,丰大业领事,你呢?”
丰大业的傲慢比起阿莫衣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架起二郎腿,抽了一口雪茄,突出烟圈,道:“没有错,我来这里之前已经与各文明国度的同行们一道商量过了,我觉得将梅花拳拳首处死,再赔偿白银120万两,应该就能平息这场事端,否则1860年的事情将会在北京再发生一次。”
崇厚额角冒汗,一时之间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
好半天才道:“不可不可,此事你们不占理,处死拳师可以,赔钱我大清国库委实没有钱了!”
在贫穷的支撑下,我大清干吏难得有骨气了一次。
可谁知丰大业和一个粗鄙的清国人磨了半天嘴皮子,早就不耐烦了,居然完全不顾外交礼仪,当场拔出了枪来。
他一拔枪,随行的护教雇佣兵们也都拔出了洋枪,冷笑着对准崇厚
崇厚的骨气立刻灰飞烟灭,抱头鼠窜钻到了桌子底下,接着又在仆人的护送下跑进后院,从后门溜了,甚至一口气逃出天津城,直接去了廊坊。
这北京的爷腿脚就是这般麻利!
丰大业看着这个猪尾巴滑稽可笑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神父的肩膀道:“神父先生,对于这些狡猾无礼的异教徒就得这样,你放心,在远东事物上,英国人始终站在我们这一边。”
着,两人便离开了衙门,恰好遇上刘杰和他的家丁们。
刘杰忙对丰大业等人道:“诸位,你们与崇大人可曾商议好了赔偿事宜?若有文书,可否让本官一阅,也好早些安民?”
一旁的汉奸通译嗤笑着将刘杰白日做梦的话语翻译给主子听,丰大业听了更是冷笑不语。
来天津也好几年了,天津知县是个什么东西,他早就搞清楚了。
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和自己话。
“让开,猪猡!”
一个红头阿三不客气地上前推搡,刘杰的家丁也早就满腔怒火,顿时与洋兵拉扯在一起。
砰!
忽然,丰大业手中的手枪冒出青烟,一个家丁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竖子安敢!”
刘杰目眦欲裂,抽出防身的腰刀上前砍翻一个阿三。
此时围拢的百姓见到有官员出头,立刻群起上前。
“不下雨,地发干,都是教堂遮住天!焚黄表,生香烟,请来各洞众神仙!大家上啊!”
“烧了毛子楼,灭了耶稣教!杀了西洋鬼,再跟大清闹!”
“杀尽洋人头,中国保安全!”
一时间各色口号齐飞,贴着符纸,喝了神水的拳壮为主力,朝着洋枪队攻去。
一个小时之后,刘杰浑身是血,被幸存的拳壮背回了县衙。
惨,太惨了!
数千人打那百来个洋鬼子,可根本不是对手啊!
洋人们退入总理衙门,依靠院墙打退了一轮又一轮拳壮的冲锋。
硝烟散尽,原本就骨瘦嶙峋的汉子们成片成片地倒在地上。
更加令人痛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