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大明牛逼!”
接着便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与他对桌坐着的,是一个身着国子监儒衫的青年学子。
工人师傅一时激动,酒撒了出来,沾在了学子的衣衫。
工人师傅正要赔礼,可谁知这学生更是如吃了枪药一般,一蹦比他还高。
“法寇欺我太甚!七年前焚我旧都,盗我文物;两年前扰我都护府,至今窃占我大明固有领土九州岛;如今居然将鸡爪伸来龙榻之侧试探,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正是新仇旧账一并清算之时!”
“诸位,今日请举杯畅饮,酒水由我赵某人请客!”
大明新朝的学子可不是旧明那些只会寻花问月的脂粉公子,如今的学子可是又能坐而论道,又能拔枪杀人的!
这位赵姓学生出手阔绰,实际,他在大清朝的时候,也确实是一位赵公子。
随着大明声誉日隆,如今除了大明主动从淮军买来的移民,也有不少自干明粉自费渡海而来。
赵以炯就是这样一个投明士子。
不过与他一开始的设想不同,作为年纪轻轻便已经中举的读书人,他在大明并没有受到什么优待,更没有封官许愿这一说。
他要与贩夫走卒之子一同参加归化学习,一同山下乡,一同参加工农劳动,甚至还要和泥腿子们一起在泥草地里踢球,锻炼体魄。
那些泥腿子是真的敢难为他这个举人老爷啊!
赵以炯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下到田间,拿着锄头四顾茫然,只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时的委屈。
不过如今,他已经可以对那些回忆一笑置之了!
他挺了过来,完成了从一名满清举人到一名大明公民的转变和升华。
赵以炯非常庆幸自己都够坚持下来。
与他一起来的许多读书人不少都选择了离开。
暴明不尊重读书人,侮辱圣贤书,实乃名教大敌,其对儒林之害尚在大清之矣!
至少有一半投奔大明的儒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并且对待大明的态度180度大转变,视大明为洪水猛兽。
这也是为什么朱富贵迟迟不反攻中华本土的原因。
因为想要改造中华故土,后世那样的流血革命自然是最彻底最妥善的,不过朱富贵也在尝试一条新的道路。
自而下的改良,但不是在旧有体系内改良,而是另起炉灶,在体外的实验室中将心肝脾肺肾都全部造好,然后再开胸剖度,以最少的流血完成手术。
对于无法接受改造的儒生们,朱富贵也不选择强求,只要付的起船票,悉听尊便。
朱富贵对待他们的态度和对待远赴南美的洪门帮会一样,只要不做香蕉人,就算迂腐一些也无所谓。
历史会证明大明的正确,等到大明鼎定,他们自会为大明做锦绣文章。
而在那以前,不是朱富贵看不起他们。
这些人对于大明能够造成的杀伤力几近于无。
即便是他们最擅长的“陈琳骂曹”式的文战,在我大明多位一体的文化战、舆论战面前只能是个弟弟罢了。
甚至由他们出面,及早帮助华夏故地的腐朽阶层及早认清大明的真面目,及早与大明进行割裂,这还是朱富贵求之不得的事情。
此外,他们还有一个作用。
从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甚至是延续到二十一世纪,世界的主基调除了战争之外,其实也正是各民族人口大爆炸,填塞满地球每一个角落的时代。
朱富贵没有资格也不敢评价后世的情况,但至少在这个时代,只要是中华血脉,只要他们敢生,大明就敢为他们争生存的资源。
最好是在1900年前就生满10个亿,那大中华文明圈的基本盘就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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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地球的负担……
朱富贵相信,工业化和女性教育将是最好的避孕药,人口并不会无限增长。
而且诸夏,尤其中华多生的人口,自可以由别人来让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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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以炯的慷慨博得满堂喝彩。
那位工人师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哪能让文曲星破费哩,别看我这傻笨的模样,我可是旭日汽车的高级技工,工资就比咱牛头差两档!”
他口中的牛头正是旭日汽车总工程师牛八斤,他也算是前端时间凤都街头巷尾的话题人物了。
原因无他,这个老牛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曾经向万岁爷讨过亲事。
后来万岁爷从倭岛都护府得胜归来,还真给他带来了一个大婶子,还是兰贵妃的姑姑呢!
虽说大婶子是个寡妇,而且模样有点照着兰贵妃长反向生长,一对大板牙和旺盛的鼻毛更添妖娆,不过这毕竟是皇亲不是?
反正据说牛八斤欢喜得不得了,一双牛眼泪汪汪地,满满都是感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