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狩训民诏书:
“孤自继统以来,亟思躬访大清天子,修睦联欢,以伸积慕。
今次西渡,宿愿克遂,乃至久居,仰赖神庥。
大清天朝,恳切相待,备极优隆,其臣民热诚接迎,亦无不殚竭礼敬。
衷怀铭刻,殊不能忘。
自暴明倒行逆施于美洲,欺辱日本国于海内,天道煌煌,悬在天日。
幸赖大清皇帝陛下,仁爱所安,协和所化。
深维我国介居海中,传祚续存,以达今兹,皆赖友邦之仗义尽力,以奠丕基。
兹幸致诚佃,复加意观察,知其政本所立,在乎仁爱,教本所重,在乎忠孝;民心之尊君亲上,如天如地,莫不忠勇奉公,诚意为国,故能安内攘外,讲信恤邻,以维持万国来朝之皇统。
孤今躬接其上下,咸以至诚相结,气同道合,依赖不渝。
孤与深受大清天子圣恩,精神如一体。
大清皇帝陛下之保佑,国本奠于惟神之道,政教明于四海之民。
天子之于孤王,煌煌之鉴如亲,穆穆之爱如子。
尔众庶亦与其臣民咸有一德之心,夙将不可分离关系,团结共同防卫之义,死生存亡,断弗分携。
尔众庶咸宜克体朕意,官民一心,万方一志,举国人而尽奉公之诚,举国力而援上邦之战,以辅东亚戡定之功,贡献世界之和平。
尔众庶等,更当仰体此意,与友邦一心一德,以奠定两国永久之基础,发扬东方道德之真义。
清父倭子,相亲以德,此暴明所不可破之盟约。
凡我臣民,务遵朕旨,以垂万囗。
钦此!”
……
索特那满意地乘着小船离开了,睦仁站在码头上,维持着躯体鞠躬的样子。
直到确定对方已经不可能再看见,睦仁才支起身子。
又是一阵晕眩,不过睦仁并不在意。
“王上,您受委屈了……”
姊小路公知刚才一直在边上研墨,自然对于睦仁写的诏书内容一清二楚。
日本国天皇万世一系,虽然也没少受武家的气,但落到今日之地步,还是让他心有戚戚。
“无妨,昔日勾践为吴王执鞭坠镫,方有日后吞吴掘棺之事。”
睦仁举头望天,“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必能恢复祖宗基业,只可惜我宗室之女多为暴明所掳,来我岛上的,都是粗仆健妇,否则便是送那同治一个西施又何妨!对了……”
睦仁忽然想到了令人高兴的事情,握着姊小路公知的手道,“公知桑,寡人养殖的扇贝已大获成功,到了晚秋,必然大大的丰收,你要不要和寡人一起去看看?”
看着王上仿佛炫耀心爱玩具的欣喜样子,姊小路公知颇为欣慰。
说到底,王上也只有十五岁啊!
受到如此打击,幸好还有喜欢之物可以分散精力,否则姊小路公知真担心睦仁会憋出什么病来。
一行人收拾心情,准备去獐子岛南岸的扇贝养殖基地看一看,看看我大日本帝国复国的根基是否肥硕多汁。
然而还不等他们走出几步,忽然远处传来如惊雷般的声响。
“这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大鲶翻身?”
在中国,地震一般被解释为滚地龙,传入日本之后,在四面环海的日本,龙的说法渐渐变成了鲶鱼。
日本地震之频繁,令睦仁听到巨响本能地想到了是大鲶翻身。
可脚下分明没有什么震动啊!
仔细听那巨响,乃是惊涛拍岸之声,一直持续了数分钟,这才退去。
姊小路公知恭贺道:“王上,看来并非是地震,只是单纯的海啸而已,多赖佛祖保佑没有受鲶灾,要不然我国鼎定与此岛,说不定要大受其害啊!”
睦仁闻言先是展颜一笑,可立刻着脸色大变,接着便发疯似的朝海边跑去。
“王上,你等等,你等等!”
姊小路公知一路追去,可那睦仁不知哪来的力气,两条短腿居然跑得极快。
莫不是那朱富贵的夏令营锻炼法真的有用?
姊小路公知暗自琢磨,也只好加快脚步跟上。
等他跑到岸边,只见睦仁站在岩石上,看着脚下被巨浪拍烂的水网,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了魂魄,一动不动。
“王上……”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睦仁忽然仰天大叫,接着便眼前一黑,头重脚轻地滚下了山崖。
“王上!”
姊小路公知和附近的随从连忙下去救人。
等到他们将睦仁捞上来的时候,睦仁早就头破血流,一根猪尾巴辫子散成了一小撮。
睦仁陷入了昏迷,但他口中依然不住地喃喃道:“寡人的扇贝……跑了……寡人的扇贝……跑了……”
……
同治五年七月二十九日,大清国山东巡抚衙门、盛京将军府、驻朝鲜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