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奕认为,以自己和李鸿章的私交,封李鸿章为钦差大臣,帅淮军北上督师剿捻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毕竟朝廷上下都很清楚除了死鬼肃顺之外,就数奕和汉族大臣关系最为密切了。
可谁知,朝廷几乎是十三道金牌催李鸿章上任。
可他就是今天头疼,明天脑热,要不就是军中缺饷,差不动兄弟。
要不
六爷您先把拖欠给淮军的开拔银子补上?
听到这样的消息,奕几乎是一口老血喷在地上,恨不得再跑去上海把李鸿章这个狗奴才揍一顿。
开拔银子?
朝廷有银子还需要你们这帮汉臣搞团练干什么?
团练这东西不就是为了省钱吗?
你看看人家湘军,断饷都快18个月了,人家有一句怨言吗?
你看看人家曾国藩,曾宫保,人家是啥觉悟?是啥站位?
你就不能学学人家,用圣人的微言大义感化你手下那些丘八吗?
在心中将李鸿章祖宗十八代咒骂一遍,但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人家老李的脸皮可不是岳武穆能比的,六王爷的面子也不好使。
奕无奈只能想办法调曾国藩派兵北上剿捻。
然而就在此时,让奕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慈禧以小皇帝的名义绕开了他这个议政王直接快马加急调令湘军。
曾国藩留下胞弟曾国荃、心腹猛将彭玉麟等人继续围困天京城。
自己则亲帅湘军精锐2万余人,一路调兵布防堵围,沿途又张榜招员,经扬州、清江浦、徐州,抵周家口督师剿捻,
曾国藩定下重镇设防,划河圈围,清野查圩,马队追踪的方略,一下子稳定住了淮河以北的局势。
至此,想要掌控大权的慈禧,厌恶奕、李鸿章等洋务派的“清流”大臣,以及一心想要辅佐幼主,保全名教,立地成圣的曾国藩,三方终于合流。
这时候,奕手中自然只剩下最后一张牌,那就是慈禧与洋嫪毐私通之事。
按理来说,这是一张可以绝地反杀的牌。
因为自古以来,寡妇门前是非多,慈禧如果一直居住在深宫倒也罢了。
可她偏偏喜欢外出游园,还有过木兰秋狩,被洋人撵着留宿荒野的经历。
这样,事情就说不清了。
到底也是掌控晚清四十年的狠人,叶赫那拉慈禧并没有选择去辩解,反而反其道而行之。
以雷霆手段控制住奕之后,慈禧与宗人府宗老与各旗旗主等满人大员开了一次密会。
密会的详细内容无从得知。
但坊间流言传说有几个关键词:大玉儿和洪承畴、汉臣坐大、以洋制汉
总而言之,慈禧非但没有否认莫须有之事,反而将其作为了自己的政治资本。
毕竟满人入关两百多载,孝庄功不可没,她大玉儿做的,我杏贞做不得?
这一切
都是为了我大清啊!
苏州,天库前巷,一处簇新的宅子里。
上午八九点,阳光洒在屋檐上,春日江南的空气都透着温润。
北京城中的腥风血雨似乎与这里毫无关系。
今日,这座新宅内堂上挂上了“李府”的匾额。
李府!
看着就喜庆!
李鸿章抚着胡须非常满意。
与一般的电视剧中不同,明清时可不是谁家都能称府的。
具体来说,这大清朝非是王公贝勒,不可称府。
但如今这形势
在家里头藏龙袍自娱自乐玩sp老李还没有这个胆子,但挂个李府的匾额,他可太敢了。
请来了戏班子咿咿呀呀唱了几段老家的黄梅调,这新宅入住的仪式就算成了。
就在这时候,周玉山忽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抬头见恩主正在李府匾额下抚须微笑,先是愣了愣,接着连忙道:“明公,出大事啦!出天大的事啦!”
“我同意!”
李鸿章忽然有失体统地大叫一声。
“啊?明公,您同意啥?”周玉山一头雾水。
“哦是玉山啊”
其实老李刚才盯着李府的牌匾,脑海中已经在想未来陈桥兵变,下属劝进他李大帅黄袍加身了。
而劝进的第一号狗腿,正是眼前的周馥周玉山了。
不过这种事他当然不会多说。
李鸿章将刚才激动之下捻断的几根胡须不动声色地丢掉,然后问道,“有什么事吗?怎么如此惊慌?”
“明公,大事,天大的事!”
这件事确实太大了,以至于周玉山说话都结巴了,“明公,我们入内详谈!”
见自己这位素来沉稳的幕僚居然如此郑重,李鸿章也严肃了起来。
两人走进书斋,将门合上,周玉山才从袖子取出几张皱巴巴的报纸。
这些报纸不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