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的逼事特别多,包括不限于做手工、找什么破灯笼、带小鱼去观察
找鱼的时候姜禾还想趁着下班去河里钓,被许青给阻拦住,直接到市场买两条金鱼放矿泉水瓶子里让姐弟俩带去,每天背着书包跑来跑去,养了不到一周两条鱼就接连死掉了,对此,姐弟俩一直觉得小鱼是被冬瓜吓死的。
春天过去一半,继找二十种不同树叶之后,又让带花,好在这些对于姜禾来说都是小事一桩树叶直接每束花薅一片下来就行,反正是叶子没错,花更不用说,姜禾提早就准备好,漂漂亮亮两束花,让姐弟俩带去幼儿园挣足面子。
许青依然像个中年失业的无业游民,每天抱着平板家里坐坐,外面逛逛,到花店歇一会儿,总之看似很忙,又不是很忙的样子说闲吧,一直都有事做。
用他的话说,这是在学习,随着年龄增长,学习能力逐渐下降,这样下去不行的,吃的是网络这口饭,被网络抛弃,就真的废了。
反正有花店这个生意在,废了也可以过来开夫妻档,姜禾像勤劳的小蜜蜂,天天鼓捣一堆花花草草,偶尔偷看一下许青的那些平台更新。
许青时不时想念一下王子俊的轮椅,简直和他太搭了不过碍于世俗的眼光,还是老老实实靠双腿走路。
在家里泡着茶分析昨天的新闻联播外面响起敲门声许青以为是快递打开门却是许文斌。
“小锦他们上学去了。”
“我知道,又不是周末。”许文斌进屋左右看看那只讨厌的猫也没在。。
许文斌一直不喜欢猫狗这些东西,一个是城市里养这东西吃喝拉撒都麻烦,二是会掉毛再一个来说,没有人的寿命长,总有离开的那一天,还不如不养。
许青回身倒上杯茶,挠了挠头拿不准老头子想做什么明明他都没有出去惹事也没有乱花钱呸现在不比年轻时都有俩娃了,要管也是姜禾先管。
南离北坎,居正用事,乾坤已老,退居西南西北,一般不管事了这是万物自然之道,没啥理由再揪着他抬杠做up的事何况现在也没怎么做了。
“我妈呢?”许青随口问边拿着电子笔在平板上写写画画,继续整理自己的思路。
“打麻将去了。”
“您也没上班?”
“调休。”许文斌瞅他一眼,也没坐下,在屋里转个身,打量着嵌入式墙柜。书房被改造成了十安的卧室一堆书搬出来放在客厅里倒也显得自然有一股书卷气。
“过几天要出差现在整理那些东西,不用过去坐班。”
许文斌多加了一句解释反而让许青把目光从平板上挪开,抬起头看向老爷子。
这是太闲了所以过来?不科学
瞧着许文斌踱步到鞋柜那边,把上面的草鞋拿起来打量许青干脆放下笔。
“这东西还是原先那个?”许文斌问。
“原先哪个?”
“就很早之前你说什么刘备,不,哪一朝来着?”
“我那不是开玩笑嘛。”许青道。
父子俩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
“你等我算算。”
许文斌把鞋放一边,低头掐着手指开始数,“那时候是一二三得有十来年了吧?”
“”
许青揉了揉鼻子没说话。
“一个破玩意,你把它留十来年,还养护这么好”许文斌侧了侧头,话语没继续下去。
这就踏马的离谱!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事,那天回去他才想起来这个被许青一直留着,从老房子带到新家都舍不得丢的破烂玩意。
除非它真的是古董。
但这就更离谱了,谁家古董这么不当回事,况且从哪来的都不知道。
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任何行为都有其逻辑如果没有,只是没有被发现,或者超出理解,比如精神病人的想法就很难被人理解。
许文斌越想越觉得脑子不够用,处处都矛盾,唯一合理的猜测是最最离谱的他甚至怀疑,自己才是有问题的那个。
因为许青这家伙看似做事随意,但每次都有很明确的目的,只是其目的往往都是隐藏的,当发现他真正目的的时候,经常都是他已经达成或者结果已定。
“一个破破烂烂的草鞋,你搬家也带着它,十来年没弄坏,这事有点怪。”许文斌重新拿着草鞋看,鞋上还破了一个洞,看大小是女人穿的,如果穿上的话大脚趾应该会露出来
把草鞋和姜禾的形象重叠,换作以前那副呆呆的样子,粗糙的手掌,三大碗的饭量,和许青在楼下走路带风的架势
好像一点都不违和。
初认识姜禾时,总感觉到一丝格格不入的怪异,细想又找不出到底哪不对,这也是他当初劝许青分手的其中一个原因。
现在拿着草鞋,再仔细回忆以往